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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衣没见过兄长也就罢了,可郑琇莹曾是兄长那么多年的未婚妻,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还有骊山的盗贼,恐怕也不是意外。
崔珩转着扳指,慢慢明白了过来,郑琇莹这是根本不想让兄长回来。
只是不知兄长究竟知道多少。
崔珩眼神扫了一圈,果然没在人群中看到郑琇莹。
她大概是害怕了才不敢来。
崔珩凛了凛眉眼,朝身旁的杨保低声吩咐道:“你带人看好郑琇莹,她若是要出府,立即拦下。”
杨保一听,立即出门去调人。
此刻,众人的眼神均聚焦在崔璟身上,欢喜过望,并未察觉到崔珩这边的动静。
而人群中的二夫人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欢喜。
原来那个琴行的跛子是崔璟,怪不得陆雪衣要去私会,看来那封信写的一点都没错。
大房平时压他们一头也就罢了,如今连三郎的未婚妻子都要染指,实在可恨。
但眼下所有人都在恭贺大郎平安归来,陆雪衣又救了大郎,二夫人只得打掉牙齿和血吞,暂时忍下了怒气。
等回了梨花院之后,她才指着三郎道:“你今日亲眼看见了吧,陆雪衣分明是和男子有私,竟然还是同大郎,这桩婚事着实是要不得了。”
“大哥不是说了是被表妹救了,哪里来的私情?”
崔三郎胸口亦是闷闷的。
“怎的不是?你先前说陆雪衣看不上一个跛子,但若是这跛子是崔氏的大郎君,还有何可争辩?再说,那信上写的清清楚楚,等明日我便带着这信去老太太那里讨个公道。”二夫人越想越气。
崔三郎咳了几声,不耐烦地张口:“母亲总是拿这信说事,但这信上说的便一定是真的?何况这信是那位陆大妹妹拿来的,自打我病好后,大表妹便对我殷勤了许多,母亲焉知大表妹没有别的心思?”
“你是说陆雪凝对你……”大夫人腾的站起,“她胆子未免太大了些,不可能,我怎可能让她嫁予你?”
“是不是尚且另说,但仅凭一封信母亲便要退婚未免太过儿戏。且那人又是大哥,若是污蔑了大哥,大伯母的脾气岂是那么好敷衍过去的?”
崔三郎一字一句认真地分析着,不知是在劝说母亲,还是在劝说自己。
二夫人被他一噎,也想起了那位妯娌的脾气,万一弄错了,势必要与大房交恶。
反正大郎已经回府了,陆雪衣若当真与他有私情,迟早会露出蛛丝马迹。
“容我再想想。”
二夫人揉了揉眉心。
崔三郎心里也扎了根针,不会的,表妹不会背叛他的。
一定是母亲故意设计,是母亲不想让他娶表妹。
大哥和二哥的脸从他眼前闪过,崔三郎不愿深想,只催促道:“如今我已经能走了,这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母亲该送的聘礼此刻也该送去江左了,等秋后正好完婚。”
二夫人这回算是看透了这个儿子的心思了,除非把证据甩他脸上,譬如捉奸在床,又或是陆雪衣有了孕,否则三郎是绝不可能退婚的。
二夫人不想刺激他,只得暂且应下,暗地里却叫人盯紧了大郎那边。
等她抓到证据,便直接将人扭送到祠堂或者一碗药灌下去,到时三郎再如何求情都没用。
寿安堂里一直叙话到了夜半,直到老太太精神不济,打了呵欠,众人才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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