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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藏着化不开的温柔与在意;云舟对着崔大人时,虽偶尔跳脱,却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依赖,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对旁人软几分。
原来他们不是兄弟情深,是真的……心悦彼此。
这个认知让王弦心头一震,随即又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既觉得震惊,又隐隐觉得理所当然。
回到王府,王弦径直走进书房,从袖口中掏出信封,他指尖悬在信封上,犹豫了许久——云舟说“到时候就知道该什么时候看”,如今流言四起,崔大人被削职禁足,云舟又被裴府禁足,这算不算“到时候了?”
可他又隐隐觉得不对。
裴云舟托付他办事时,眼底虽有忧虑,却带着笃定,不像是会在这种时候把难题丢给他的人。
而且信里若是关乎崔大人或他自己的安危,云舟定会说得更明白些,不会这般含糊。
“罢了,再等等。”王弦把信重新塞回暗格,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若是过几日云舟还没消息,他就再去裴府一趟,哪怕硬闯他也要见上云舟一面。
而崔府的祠堂,烛火早已燃尽,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烛泪,在地板上凝结成冰冷的琥珀色。
崔颢之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高热让他浑身发烫,嘴唇干裂起皮,连睁开眼都费了极大的力气。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少年穿着绯红色锦袍,站在廊下对他笑。
“云舟……”他无意识地呢喃,指尖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蜷缩,像是想抓住什么。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猛地一软,重重栽倒在一旁发出沉闷的声响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守在祠堂外的秦风听见动静,高声呼叫几声,一直得不到回应,连忙冲出去喊人:“快来人,公子晕倒了!”
府医匆匆赶来时,崔颢之已经被抬回了卧房。
褪去染血的官袍,背上的伤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深紫色的棍痕纵横交错,有些地方已经发炎化脓,渗出的血水混着干涸的血痂,看得人触目惊心。
府医伸手搭脉,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样?”崔夫人抓着府医的手腕,声音带着颤抖,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府医收回手,叹了口气,语气凝重:“大人这是伤口发炎引发的高热,加上五日未进水米,体虚至极,怕是要凶险。背上的伤也得仔细处理,若是再耽误,怕是会落下病根,以后阴雨天都会疼。”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公子这几日怕是都在强撑,心神损耗太过,就算醒了,也需得好生静养,万万不能再动气劳心。”
崔夫人听得眼泪直流,连忙吩咐丫鬟准备温水和干净的纱布,又让人去厨房炖些清淡的粥品,务必让儿子醒了就能吃上。
崔颢之昏迷中,意识始终陷在混沌里。
他一会儿看见少年在崔府的廊下练字,一会儿又看见两人在浣月河边放河灯,烟花炸开的瞬间,少年对他说“我心悦你”,眉眼亮得像盛了星光。
可下一秒,画面又变成裴府的冷院,少年穿着灰布短打,被裴文轩推搡着,眼底满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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