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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还差一点才成年,梁啸川眸光却已如鹰隼般锐利且威严,只有看向月栖意时才不带丝毫压迫感,仅剩紧张关切。
“意意……”梁啸川视线将月栖意完全笼罩,沉声道,“你这两天跟梦游似的,现在都不看我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事儿了?要是有的话,千万别瞒着哥啊。”
月栖意近来的确碰到了自己认知范围的事,心头乱得很。
他将梁啸川的食指中指像掰螃蟹钳一样掰开、合拢、再掰开……才终于示意梁啸川附耳过来。
他朝着梁啸川耳朵边上轻轻地、迟疑道:“最近我……”
深秋时分,天地间色调由金黄转向灰褐,寒风萧瑟,露结为霜,道旁三叶草被寒霜裹得硬邦邦,身处室外时,人人都拢紧外套、大步流星,以期缩短置身于凛风中的时间。
室内却是恒温供暖、舒适如春,这室温对月栖意而言最为得宜,梁啸川却被环境与自身的热度闷出一头汗。
月栖意裹着被子,只露着一截凝脂般的颈项。
他稍稍敞开被子低头看了眼,没有什么羞耻,只觉得有些新奇、茫然和无奈。
而后他抬起头,疑惑道:“你还要走多久?不会头晕吗,我看得都头晕了。”
梁啸川猛地刹车,杵在原地两秒,完全冷静不下来。
他一把端起桌上杯子,大口大口灌冷水。
月栖意平静且客观道:“你这样大口灌水,好像一头牛哦。”
“噗——”梁啸川被呛得够呛,蛮不讲理道,“你先、你先别说话。”
他又开始循环折返走来走去,面色凝重道:“怎么会这样……”
月栖意认真道:“我就说让我自己待几天,有一个想明白,总比我们两个都想不明白好。”
言罢他又低头轻轻摸了摸,困惑地偏了偏脑袋。
梁啸川:“……”
他坐到月栖意身边,忧心忡忡道:“还有别的症状没,这个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影不影响长个儿,影不影响大脑发育?你觉得……你觉得疼不疼,难不难受?”
月栖意回忆了下,道:“大部分时候都没什么感觉,很偶尔会有点涨有点疼。”
那就好,梁啸川松了口气,又道:“那再观察观察……再有不对就去医院。”
——
月栖意完全后悔告诉梁啸川了。
上学路上,司机与他们之间有挡板,梁啸川便转过脑袋来,继而低头。
月栖意:“你的头,抬起来,转回去。”
梁啸川抓了抓耳根,老老实实照办。
隔十秒钟,梁啸川再度不受控制地转过来。
月栖意:“……”
他严肃道:“你做什么。”
梁啸川仿若在养护一株几万年一直是小芽、某一日突然冒出枚小花苞的花。
他唯恐这小花苞让风吹散了,让雨浇烂了,让日头晒蔫了,继而牵连到整株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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