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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川在边上跟火烧眉毛似的,拿小手帕给人家擦眼泪,嘴里秃噜着哄:“不哭了不哭了,哥错了,对不起意意,我嘴欠我嘴欠,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我现在就把嘴缝上,你不哭好不好……”
他把那熊的扣子全给扣好,心急之下手一抖扣错位了,又火急火燎解开重扣,连声道:“哥给你扣上,都给你做完,你不哭了成不成?哥求你了……”
可那扣子大约没钉牢,系第二遍时有一枚脱了线,“嗒”一声掉地上。
仅剩无处可去的扣眼儿,与光秃秃的线。
“……”梁啸川的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徐姨将月栖意抱起来,一面颠着哄他安慰他,一面转向梁啸川道:“啸川啊,是你惹宝宝哭的?”
梁啸川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地承认道:“……嗯,对不起徐姨。”
徐姨严肃道:“你别看宝宝这么小,他不会无缘无故哭的,你如果惹他哭的话,那么你以后没有什么要紧事情就不要找他玩了哦。”
梁啸川哪里还敢呢,讷讷道:“我错了……对不起意意……”
他也不分辩自己只亲了一下月栖意因为月栖意太可爱,整个人连头发丝儿都耷拉下去。
穿堂风携着金秋的凉意从他身边飘悠悠绕过,落叶砸在他头上,无限凄切。
月栖意的抽噎渐渐缓下来,他拽拽徐姨的衣袖,又摆了摆手。
——没关系姨姨,哥哥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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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多年也大致相近,无论月栖意是做手工还是做作业,是吃冰淇淋还是阅读别人写给他的情书(此项尤甚),梁啸川都静不下心,端坐不了几分钟,便跟大狼狗一样腻乎过来了。
面对月栖意,能让梁啸川真正老实的,大抵唯有两件事——
一是月栖意看剧本,因他尊重月栖意的爱好事业理想;
二是月栖意生病,因心痛时他整个人都沉沉坠着,又怎么会不老实,这是他最如兄如父的时刻。
听他说以前,梁啸川哼笑一声,打包票道:“老子现在早不那样了。”
月栖意便将陶泥和工具也给他,月闻江与梁啸川一左一右待在他两侧,仨人里只有月栖意在认真玩泥巴。
他捏出瓦猫的身体戳成空心,正要搓它的手和脚,余光里却见身边俩人都不动材料,不由抬头。
梁啸川月闻江视线都落在他这里,月栖意问道:“你们不做吗?”
俩人又各自转回头去搓。
【啊……好想看看老婆小时候的样子】
【只看过照片,萌神】
【有没有视频给我看看让我看看求求你们】
【梁啸川如果有的话能不能放出来,可以容忍你和老婆晚一分钟离婚】
月栖意要做一只趴着的小瓦猫,虽说第一次上手时间略久,但他手巧,做出来的小瓦猫又凶又可爱,效果颇令人满意。
他拿出泥塑工具给瓦猫画肌理,才画好鬃毛,手便倏尔停顿了下。
梁啸川迅速道:“怎么了?”
月栖意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又甩甩脑袋。
“别甩别甩,”梁啸川赶紧道,“小心头晕。”
月栖意缓缓道:“看不见了。”
他已经习惯偶发失明,梁啸川虽然紧张,却也清楚月栖意会自然恢复,因此不会心急如焚。
但是月栖意为什么是这样的神情?
梁啸川不放心,问道:“除了看不见还有哪儿不舒服没有?”
月栖意道:“不是瞬间看不到,这次是慢慢地,从模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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