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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中心大厅的挑高穹顶下,冷白色灯光倾泻如瀑。
光洁如镜的地面映出你利落的身影。
“陆总。”秦寻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带着一丝急促。
她快走两步与你并行,手里厚实的文件夹几乎要抱不住,几缕碎发从严谨的盘发中挣脱,垂在额角。
这位从京大生物研究所被你重金挖来的学姐,此刻眼底是熬夜后的疲惫,更有一种被压力催生出的亢奋。
“‘心网’平台的阿尔法测试数据出来了,算法对慢性心衰患者急性发作的预警准确率卡在百分之九十二点三,瓶颈在信号噪声过滤和动态基线建模上。”
她语速极快,指尖划过平板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图表,“还有,墨岭县那个基层试点反馈,部分老年用户对腕带设备的长期佩戴耐受性不足,皮肤敏感问题比预想的高发……”
你安静地听着,目光掠过大厅尽头那面巨大的深瞳logo墙——一只洞察一切的眼睛。
岳夕默契地为你展开一件浆洗得挺括的纯白实验服,你抬手穿上,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将方才踏入大厅时那身剪裁精良的裙装隔绝在外。
“设备组和算法组联调会议几点?”你扣上最后一粒纽扣,声音平稳无波。
“半小时后,三号会议室。”秦寻立刻接道,将平板递向你,“这是初步的优化方案。”
你没有接,只扫了一眼屏幕:“告诉王工,把数据带宽冗余再压百分之五,用动态阈值替代固定基线。皮肤问题,”你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通往核心实验室区域的电梯,“联系材料研究所的林博,我记得他们有个新型生物相容性涂层的专利。”
秦寻飞快记录,紧跟着你踏入电梯。
轿厢无声上升,短暂失重感中,岳夕轻声提醒:“陆总,中午十二点半,泰源的陈董约在‘云顶’餐厅。”
“嗯。”你应了一声,目光投向电梯内壁映出的自己——白大褂,素面,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
一个绝对理性、值得信赖的掌控者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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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研究室内,空气凝滞得几乎能拧出水。
巨大的环形操作台上,数台“心网”原型机被拆解开来,暴露着精密复杂的内部结构,示波器的绿色光带无声跳跃。
组长王工眉头拧成死结,手指焦躁地敲击着桌面;副组长李工则对着电脑屏幕上一片刺眼的红色报错标记,脸色发青。
几个核心研究员围在周围,气压低得吓人。
你的到来像投入死水的一块石子。目光瞬间聚焦。
没有寒暄,你直接走向操作台。
“第九次联调失败报告。”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室内的沉闷。
李工立刻调出数据流图,语速飞快地解释瓶颈所在。王工补充着硬件适配的困境,手指在拆开的传感器阵列上比划。
争论很快升温,专业术语碰撞,空气中弥漫着技术攻坚特有的焦灼。
你站在风暴中心,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关键节点,精准地切入争论的核心,剥离冗余信息,直指要害。
“……归根结底,”你指尖轻轻点在示波器屏幕上一个异常波动的区域,那里代表着设备捕捉到的生理信号与算法模型预期之间的鸿沟,“是动态环境下的信号保真度与算法鲁棒性协同不足。我们给了模型太多‘可能’,却没给它足够的‘确定性’去锚定。”
长时间的沉默。
“如果,”你收回手,目光扫过他们紧绷的脸,“我能拿到淮市所有三甲医院心内科、老年病科的临床实时数据流接入权限,开放至少三个月的并行测试窗口。你们,”你的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有没有把握,把误差压缩到百分之零点五以内?”
研究室里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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