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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建筑师连环杀人案（第1页）

一、消失的呼救声

2010年5月1日凌晨4点51分，美国纽约长岛的夜色中，24岁的珊南·吉尔伯特（ShannanGilbert）惊恐地拨打了911报警电话。在长达23分钟的通话录音中，她反复告诉接线员："有人在追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急促的呼吸声和不时传来的惊叫声，传递出极度的恐惧。

"女士，你现在在哪？"接线员问道。

"我不知道。"吉尔伯特回答。

"你现在开着车吗？"

"不，我在一栋房子里。"

通话中还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试图将吉尔伯特哄回到车内。最后，电话以一声尖叫结束，随后吉尔伯特便音信全无。

这位年轻女子是一名X工作者，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因为家庭贫困，她选择了这份工作。当天凌晨，她被客户雇佣，由司机迈克送往长岛橡树滩海滨社区的一栋别墅。据司机回忆，大约凌晨4点半到5点，吉尔伯特突然在客户家大喊大叫，并拨打了报警电话。

吉尔伯特的尖叫声引起了附近邻居的注意，他们看到她猛撞几扇房屋的门，最后消失在橡树滩海滨社区附近的黑暗树丛中。

警方接到报警后，立即展开搜索，但几个月过去了，吉尔伯特仿佛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警方开始将调查重点从寻找活人转向寻找尸体，他们扩大了搜索范围，覆盖了长岛的每一处海滩。

2010年12月11日，也就是吉尔伯特失踪七个月后，萨福克郡警方在吉尔戈海滩附近发现了一具尸体。令人震惊的是，这不是吉尔伯特，而是另一位24岁的X工作者梅丽莎·巴特勒米（MelissaBarthelemy）。

梅丽莎于2009年7月12日失踪。失踪当晚，她告诉朋友要去见一个男人，并将在第二天早上回来。然而，她没有按时归来。不久后，她16岁的妹妹开始接到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你的姐姐已经死了。"

警方追踪了这些电话，发现其中一个是在曼哈顿宾夕法尼亚车站附近的电话亭打出的，而这个地点后来证实离雷克斯·霍伊尔曼（RexHeuermann）的房子不远。

梅丽莎的尸体被发现两天后，调查人员在附近又找到了三具女性尸体，分别是25岁的莫林·布雷纳德-巴恩斯（MaureenBrainard-Barnes）、22岁的梅根·沃特曼（MeganWaterman）和27岁的安布尔·科斯特洛（AmberCostello）。这四具尸体彼此相距不到150米，整齐地排列在海岸高速公路旁的树丛中。

当时的警察局长多默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谋杀案，而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吉尔伯特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多默形容这四具尸体的位置："看起来就像有人在高速公路上靠边停了一下，打开车门，把麻袋丢进路边的树丛里。"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沿着海岸高速公路扩大搜索范围，又陆续找到了六具受害者的尸体或被肢解的尸块。这些尸体中，有一位是亚洲男性，生前曾是一名变性X工作者，年龄在17岁到23岁之间。

2011年12月13日，也就是吉尔伯特失踪一年半之后，一位居民在海滩上遛狗时，无意中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具骷髅。此前，警方已经在周围区域发现了吉尔伯特的钱包、牛仔裤和手机等物品。

尸体残骸发现后，长岛警方进行了法医鉴定。初步结论认为吉尔伯特并非死于他杀，警方甚至推断她可能是因为溺水而亡。这一结论引起了吉尔伯特家人的强烈不满，他们自掏腰包聘请独立法医机构重新进行鉴定。

细心的法医发现，吉尔伯特颈部有一节脊椎骨骨折，喉骨也受到了损伤，这符合颈部压迫、窒息死亡的特征。在舆论压力和新证据面前，警方不得不将吉尔伯特一案与此前发现的X工作者连环杀人案并案侦查。

自吉尔伯特失踪以后，警方在吉尔戈海滩一共发现了11具尸体。除了前面提到的两岁幼童之外，还包括一具身着女性服装的男性尸体，其余九人都是X工作者。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吉尔伯特案发之前，警方在这个海滩还发现过五具尸体，也都是无头案，到现在没有找到凶犯。这使这个地方发现的遇害者总人数达到了16人，长岛海岸公路沿线一度被当地人视为一座"坟场"。

二、海滩上的死亡拼图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发现这些受害者之间存在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她们大多是20多岁的X工作者，身材娇小，眼睛呈绿色或淡褐色。她们失踪前都曾在免费广告网站Craigslist上发布在线广告。

每具尸体都是在单独的粗麻袋里被发现的，尸检显示她们都是被凶手勒死的。警方推测，凶手对受害者有特定的类型偏好，这很可能是一起精心策划的连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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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尸体被发现的位置也有一定规律。梅丽莎·巴特勒米、莫林·布雷纳德-巴恩斯、梅根·沃特曼和安布尔·科斯特洛这四名受害者的尸体彼此相距不到150米，沿着海岸高速公路呈直线分布。

警方将这四名受害者称为"吉尔戈四人组"（GilgoFour）。对比这些尸体的死亡时间发现，凶手作案的时间跨越了15年。这意味着凶手可能在长达15年的时间里持续作案，而警方却一直未能将其抓获。

案件调查初期，当时的警察局长多默意识到，这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多数专家认为，这11起命案涉及至少2名凶手，但也不能排除同一凶手作案的可能。

事实上，在此案出现之前，长岛早前已经发生过两起连环凶杀案：绿化工乔·里夫金在1989-1993年间杀害了17名记女；邮递员罗伯特·舒尔曼在1991-1996年间将5名记女殴打致死并肢解。长岛连环凶杀案出现后，甚至有人将长岛称为"连环杀手摇篮"。

资料显示，长岛位于纽约州东南部，属纽约大都会地区，是美国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之一。2011年，新泽西州杜尔大学的学者斯科特·伯恩曾表示，长岛的人口密度较大，按照比例，罪案出现的数量应当高于人口稀少的偏远地区，连环杀手也更容易在人口密集的区域选择受害者。

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长岛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中，受害者中相当一部分都是X工作者。同时，美国曾引发关注的"红发杀手"、"字母奸杀案"等连环凶杀案，受害者也都是X工作者。相关数据表明，上世纪90年代之后，美国连环杀手的整体数量虽然已经有所降低，但妓女在美国成为受害对象的比例却从34%上升到了89%。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情越发扑朔迷离。为了侦破此案，当地警方曾将悬赏金额从5000美元（约合3。6万元人民币）提高至美元，突破了当地有史以来的最高悬赏纪录。截至2011年9月22日，警方已经收到公众发来的超过1200条线索。

然而，尽管调查力度很大，案件却迟迟没有进展。这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当地警察局领导层的频繁变动，导致调查工作断断续续。

2012年初，极具争议性的詹姆斯·伯克（JamesBurke）成为萨福克郡警察局长。他一上任就终止了与FBI在连环杀手案和其他重大调查上的合作。原因是一位小偷撬开了伯克警长的SUV，偷走了一个行李袋，里面装着伯克警长的枪带、SQ片和X玩具。

伯克甚至向公众表示"不必过于担心连环杀手"，因为此人杀害的都是特定人群——X工作者，普通民众不会受到影响。这种态度使得调查速度大大减慢，让许多经验丰富、擅长破解凶杀案的侦探感到挫败。

为了推动调查，警方专门建立了一个网站进行调查，同时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披露了一张照片，表示这是调查早期收集到的重要证据——一条黑色皮带，上面压印着一对高约1。27厘米的字母，"WH"或"HM"（取决于皮带的方向）。警方认为，这条腰带属于行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