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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苍愣了片刻,倏地想起去蜀郡前他写的一封请婚奏摺,当初打算回京後上疏父皇,但谁知半路杀出个虞绯,这事就抛之脑後了。
似乎是放在书房,等有空要找出来销毁,不然哪天虞绯看到,可能生气。
景苍吃了片青菜,若不经意道:「事成定局,提那些如果没有意思。」
虞绯接口:「假如一切可以拨乱返正呢?」
景苍放下筷子,注定她,「什麽意思?」
虞绯看他深究,打哈哈道:「我说你娶了杨芷,一切不就拨乱返正,皇后也不用忍痛割爱接纳别的儿媳妇。」
「啪哒」一声,景苍险些推翻面前碗碟,震得筷子摔在地上滴溜溜滚了几圈。
他不耐盯她,冷声道:「我说过,不用你管我的事!」
虞绯见他发火,心中不由来气。这什麽人,一面想她不要名分贤良无私地侍奉他,一面嫌她谈他婚事宽容大度不在乎他,敢情让她天天演人格分裂。
她也推碗摔筷,「我哪敢管你的事,你不是还想解蛊後弄死我,我们俩怎麽开始的我忘不了,你也别做出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
「痴心妄想。」景苍脱口,像迟上一秒就会被人踩到尾巴的猫。
「那就是了。」虞绯摊手,笑盈盈地,「太子婚约,不止是家事,还是国事,人人都能谈上几句,我和你多说两嘴怎麽了?难道你担心我会泄密。」
过去两人相处让她不爽的地方,她一一回敬他:「你别看我现在活着,其实我已经死了。」在他愈发震惊的目光中,悠悠道,「在你眼里,我不早就是个死人,死人的嘴巴最紧,又怎麽会……」
「闭嘴!」
景苍呵斥,命宫女换上两副新的碗筷。
他伸手夹菜,後背凉意却未褪去。刚刚听虞绯说她「已经死了」,他的心一瞬提到喉咙,害怕雌蛊出了什麽差错,她说完下半句,才知虚惊一场。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死不死的,晦气。」瞧她爱吃牛肉,又给几块,「太子婚约,人人都能谈论,唯你不行。」
「为什麽?」
景苍先示弱,虞绯倒不好再针锋相对,心中隐约知道他的答案,仍旧明知故问。
他也没有回,像个宫人一样为她布膳,直到她碗里堆满小山般的肉食,只低声说:「没有为什麽。」
虞绯看着碗中冒尖的牛肉和牛肚,心上仿佛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他这行为跟她以前谈的某些直男前任差不多,嘴里蹦不出几个字,却暗自记住她的喜好,默默对她好。
可她一向没心没肺惯了,而且景苍说不定是怀柔政策,攻她心防,希望她配合早日解蛊。
生死之外全是小事,虞绯举起酒盏,「我不能谈太子婚约,那我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
蛊没了,她走了,剧情应会按原文一样发展。
景苍见虞绯十分感慨,猜想她对他将来娶妻很是失落,但他们身份差距甚大,她又是个骄纵不羁的性子。
他挨了挨她的手,与她酒盏持平相碰,语含深意道:「只要两人有情,不管外界如何,终会成为大家眼中的眷属。」
第37章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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