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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海定侯府那夜,景姮平生第一次见那样的惨状,甲卫们冲入台舍肆意砍
杀着,二十来年基业的利氏一族尽屠于仓惶中,至死也不明白为何遭如此大祸。
刘甯拖着钢铁精铸的长剑,凤头锦履踩着鲜血而行,剑锋重重划过青砖响的
刺耳,海定侯利冲便被五花大绑在堂中,见她来了,面如土色的哆嗦着直哀哀求饶。
“殿下!殿下饶命!”
堂中横竖着多具残尸,刘甯毫不在意的踢开了鞋边的一根手指,蹲在了利冲
前面,妖娆的美目被血气侵染的光艳逼人。
“怕什么,人终要一死,你不过比旁人死的早死的惨些罢了,君侯。”
“刘甯!”利冲咬断了牙,已是无了生望,恶狠狠的瞪着刘甯,铜铃般的眼里
都是鲜红的恨,大骂道:“我利氏虽前无功,可也无过!你刘室如此屠我族,天下
人会知谁黑谁白!待我一死,也饶不得你们,日夜化作恶鬼,绝计要她郭丽徵老妇
的命,你刘家也不得好——啊!”
他骂的酣畅,刘甯却笑的更艳,举起长剑用力往下一劈,生生砍去了他的右
肩。
“继续说啊。”
血红喷涌了丈远,惨叫声迭起,紧接着左臂也被砍断,利冲扭曲在血泊中,
这次剑锋搁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嘴在蠕动,刘甯只觉有趣,蹲身去听,忽而大笑
出声。
“哈哈,我何止是疯,还狠着呢。”
咔擦,砍断的头颅沾着血滚了好几圈落定,依稀能看见那双怒睁的眼,刘甯
扔了手中的剑,手指摸了摸唇侧溅上的血,轻声说道:“全部挂去示众,这便是通
敌荆国的下场。”
“诺!”
铲除利氏自然是郭太后之令,有道是山高皇帝远,利氏不服长乐宫已是许
久,如今日利冲死前直呼郭太后名姓也非一两次了,郭太后不过是趁此时机屠之,
一来少了逆她之人,二来又能震慑起反之兵,两得之计毒的叫人发指。
见识到刘甯的残忍后,景姮隐约有点后悔离开广阳了,莞娘失踪,她又被扣
在此处,而刘甯看着她的目光又一日比一日怪异。
那样的眼神有奇特的欲望,又有摧毁的压抑。
第十日时,别邸中来了一行神秘人,景姮的院落当日便被上了锁,不由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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