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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被废掉一条胳膊,夜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神色,只是想了一想,心中难受得紧,他着实不大知道白芷对他到底是感觉好还是感觉不好,若是感觉不好,她也跟他玩笑了几句,看那模样并不是怕他;若是感觉好,她又恨不得豁出自己的性命,与他同归于尽。
想到此处,夜来很是懊丧地垂下了头,说话的语调也有些闷闷的了,“属下……属下不知,但属下愿以死谢罪,以抵消她、白芷姑娘的心头之恨。”
澹台望舒垂眼看了他一眼,想了半晌,才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来,“既然如此,那朕就先将你绑起来,去问清楚之后再来罚你,若是白芷非要你以死谢罪,那朕也只能让你如此了。”
夜来垂着头,心中很是堵闷,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堵闷什么,听见他说话,自然是闷闷地点了点头。
澹台望舒转身向着余成德道:“宣林贵嫔觐见。”
余成德点了点头,自下去宣旨了。到得林贵嫔帐前的时候,求见之时,却是两个宫女出来迎的,说是林贵嫔去宫女帐中看白芷去了,白芷今日似是病了。
余成德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哪儿是病了?这分明是委屈的。他整了整衣袖,移步宫女帐前,这刚到帐前,就听见里面呜呜的哭声,很是伤心悲痛,他心中当啷一声,这可如何是好,看这情形,这夜来侍卫怕是小命不保了。
他站在外面求见,过了半晌,才听见里间的哭声渐止,片刻之后,林半夏的清冷声音响起,“余公公进来吧。”
余成德掀帘而入,却见林半夏正坐在榻边,神色庄重,还带着些怒气勃然,榻上白芷背对着他,手臂微抬,看那模样,正是在拭泪。
余成德不敢再看,低头行了一礼,林半夏低声道:“余公公请起,白芷今日病的不好,就不能起身给公公见礼了,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余成德急忙脸上堆笑,道了声“不敢不敢”,才见林半夏抬起脸来,对着他道:“公公何事来此?”
提起正事,余成德正了正色,低声道:“皇上有旨,宣贵嫔娘娘觐见。”
林半夏诧异地转过头去,低头看他,道:“皇上要见我?”
余成德笑脸一皱,低声道:“正是。”
林半夏蹙起眉头来,这平白无故地,澹台望舒并不会公然召见她,为了防人耳目和避嫌,两人平日里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这怎么突然要召见她了?
再者说,白芷眼下正伤心着,自己怎么能丢下她呢?转念想了一想,却想起白芷适才哽咽着说出的几句只言片语,掳走……逼迫……
虽然她哭得话也说不完整,但到底是听出了个大概,说是昨夜里被贼人掳走,却并没有受什么侮辱,不过也是拼了一条命才跑回来的。如今一想,顿时气冲脑海,若是澹台望舒不来召见她,她倒是要去找一找他了!
想到此处,她脸上的怒气更甚,低声道:“好,我这就去。公公还请帐外等候吧。”
余成德见她蓦然又深重的怒气,心中一跳,慌忙低了头,行了礼出去了。
他出去之后,林半夏才转过头微微向着白芷,声音顿时轻软了不少,却不乏一股坚定,伸手扶了她的肩膀,让她躺下,“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放心,我一定会会抓到欺负你的人,让他得到惩罚。”
白芷微微抽泣着,顺从着躺下,林半夏好生安抚了一顿,这才转身出去了。
出得门来,余成德正抄手站着,见她出来,正色端庄地行了一礼,林半夏点了点头,踏步向前走去,余成德便跟在了身后。
走了百步,林半夏侧头问道:“公公可知,皇上寻我何事?”
余成德嘿嘿凑了个笑脸道:“皇上与娘娘之间要说什么,奴才哪儿知道的清楚。”一边笑,心中一边砰砰跳如擂鼓,这别是被贵嫔娘娘发现了,那可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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