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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一行人首先来到城垒最前沿,这里曾承受了抛石机最为猛烈的轰击,上面随处可见大小不一的石块,小些的石弹上有人为加工痕迹,而大块的石头皆是自然状态,显然是就地取材。他捡起两块石头看了看,中间各有半圆柱形的凹槽,拼在一起正是一个完整的球形,显然这便是元军装备的石质空心弹。
“元军的火药威力还是差一些,石弹只裂成了两片!”赵昺扭脸对众人道。
“鞑子的开花弹是要比我军装备的相比威力确实很小,至多只能碎成四、五片,有的甚至没有爆炸,但初时还是将军兵们吓了一跳!”二旅统制李振也捡起几块破碎的石弹展示给小皇帝道。
“哦,拿一个为炸的给我看看。”赵昺听了言道。
“陛下,这……太危险了吧?”李振愣了下道。
“一颗哑弹有什么可怕的,快去!”赵昺唬着脸道。大家见他生气了,连忙去找了一颗,但还是先用水泡过才敢递给他。
“这……”赵昺就是想研究下石质空心弹的构造,以便了解敌军装备的火器发展程度,可经过水这么一泡,已经看不出来了。他无奈的笑笑,要过一把匕首将封闭孔洞的泥封挖开,将里边的火药倒了出来,又把泥封掰开,拿出其中的引信捻开仔细看了看。
“陛下,如何啊?”倪亮问道。
“他们用的引信还只是纸质药捻,可能是风大被吹灭了,也可能是受潮以致燃烧不完全,落地前就熄灭了。而其中的装药量并不小,可见他们用的火药配方没有经过改良!”赵昺分析道。
“如此最好,让他们掌握了其中的秘密我们就倒霉了!”李振笑着说道。
“那边的枪是怎么回事?”赵昺走上棱性防线的突出部,发现在一边依着几支火枪,忙问道。
“报告,那些枪是打不响的,只能先放在一边,等待修理。”正在上面执勤的一名军官立正报告道。
“哦,故障率会这么高?”赵昺拿起一支枪皱皱眉道,这突出部上可容纳一队士兵防守,可却有七、八支出了故障,实在超乎常例,仔细看过他又问,“这些枪并非都是部件出了问题吧?”
“陛下说的是,有些士兵因为紧张,开枪后不知道是否已经打响,又再次装填,堵死了枪膛;还有的是装弹后,没有取出通条便开枪,结果没有办法装填子弹了;再就是手抖将火药撒了,填装的药量过小,无法将铅弹发射出去,以致无法二次装填!”值守的军官脸一红禀告道。
“恐怕空枪也放了不少吧!”赵昺在地上捡起两颗弹丸笑笑道。
“正是,因为慌张,装药时弹丸掉了却不知晓,还有的是没有将弹丸包裹好,枪口下垂便滑了出来!”小军官不好意思的说道。
“初次上阵有些紧张还可原谅,但是下次再不可出现同样的问题,否则送掉的就是自己的性命!”赵昺笑笑道。
“是,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错误!”听陛下没有惩处的意思,执勤军官赶紧敬礼答道。
接着赵昺又问了些城垒在遭受抛石机重击后出现的情况,他们又是如何临机处置的,敌人是选择在什么方位进行突破,他们伤亡了几个人,消耗了多少弹药等等细节问题后。然后沿着城墙上了白虎岭工事,他们在战斗最为激烈端头阵地驻足。
赵昺没有看到这里的战斗情况,但看到自阵地前沿一直到山脚不足百米的山坡上层层叠叠铺满的敌兵尸体,及阵地上插满的密如棘丛的箭矢和阵地中一滩滩凝固的血迹,便知这里的战斗激烈程度。他翻过一具仆倒在阵地前的一具敌尸其胸前明显是一个被刺刀扎出的三角形的伤口,表明双方曾经发生过近身肉搏,敌军闯过了火力拦阻冲进了阵地。
“陛下,在这块阵地上我们伤亡了百余名士兵,差不多占了二旅伤亡的半数!”李振上前言道。
“嗯,我们的火枪射程远,威力大,又有奔雷铳增强火力,敌军经然仍能给我们造成如此大的伤亡,要调查清楚,从中吸取经验!”赵昺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对众人说道。他十分清楚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士兵是多么的不容易,每一个士兵的牺牲都是不可挽回的损失,虽然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能少些牺牲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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