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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争将思绪拉回案子本身上,“蒋洛清不是一个人,还有其他同伙活跃在竹泉市,现在他们一定已经知道蒋洛清被抓,但不清楚蒋洛清交待了什么。十中附近、分局附近、蒋洛清家附近都是他们最可能出没的地方。我已经跟孔兵说过,要加强对十中的保护,防止他们伤害绑架学生。另外还要寻找蒋洛清真正的住处,那里一定有线索。”
陈争说的时候,鸣寒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时不时点点头。陈争转头看他,“既然你回来了,那你的任务就是,盯住那些盯着我们的人。”
鸣寒笑道:“这话怎么这么拗口?”
陈争说:“你听得懂就行。”
蒋洛清租住的华泉小区周围配套设施,尤其是监控系统并不完善,有大面积的盲区,吕鸥失踪的11月28号晚上,他自称在夜跑,然而因为监控的缺失,警方无法核实他提供的路线。
孔兵这回下定决心要画出他的夜跑范围,不仅调取了公共监控,还派出队员向附近商家调监控、做排查。这样做效率很低,也很可能出错,但笨办法有时也是办法。蒋洛清并非完全避开了所有监控,他总有躲不过的时候,这就是警方掌握的“点”,再根据排查获取的信息,“点”逐渐连接成“线”,“线”组成“面”,大致能够确定蒋洛清主要在哪些区域活动。
“他最常出现的是兔属街一带。”孔兵满面红光,睡眠严重不足,却十分兴奋,“从他家到这里有接近3公里,不算远,这个地方很有意思。”
陈争看着地图,确实有意思,兔属街是竹泉市上一个网红街。前些年不知是谁开的头,在兔属街搞起东南亚风情,到了兔属街,就像去东南亚旅游。大量想赚快钱的商人涌过去,一到周末和晚上,兔属街灯红酒绿,年轻人扎堆。
但去年竹泉市有了新的网红街,人们在这里玩腻了,逐步将它抛弃,现在兔属街虽然还有一些商铺,但经营状况已经大不如前,部分门面长期门帘紧锁。
兔属街一带并不是适合跑步的地方,但那里人群混杂,却是是适合浑水摸鱼的地方。陈争打算亲自去兔属街看看,孔兵也跟着他来到门口。陈争看着他那双全是红血丝的眼,“孔队,你还是先去睡一觉。”
孔兵一抹脸,“我没问题。”
“有问题就晚了。”陈争说:“暂时交给我,你不会以为我要跟你抢功吧?”
孔兵愣住,连忙说:“我是这种人吗?”
陈争说:“那就去睡觉。等我回来给你汇报。”
听着陈争的脚步声消失,孔兵甩了甩头,双手用力在太阳穴上拍了拍,强撑着的精神散去,他自言自语道:“妈的,真的好困啊。”
陈争来到兔属街,白天,这里看上去很冷清,街道两侧的涂鸦在阴天下显得没什么生气。这条街并不是商业街,在被商户占领之前,都是建于上个世纪的老房子。商户们将老房子的房价炒高了,部分被买下来改造成民宿,如今又因为生意惨淡,低价抛售。
陈争一边走一边观察,路边停着许多车,一些已经被秋叶覆盖了。蒋洛清跑步是个幌子,他的真正据点很可能就在这里,吕鸥还活着的话,说不定也在这里。
忽然,陈争留意到一辆黑色商务车,它停在一众比它高档的车里,显得很不起眼。陈争却走过去,弯腰查看车牌号,然后将车牌拍了下来。
这时,他感到身后射来一道危险的视线,仿佛有谁正在暗处盯着他,他迅速转身,却只看到马路对面围坐在一起打麻将的老人。目光覆盖的范围扩大,仍是没有发现可疑者。
技侦收到陈争发来的照片,有些不解,“陈老师,这是?”
陈争说:“查一下这辆车的信息,我觉得29号在烨平街见过。”
陈争并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许兴豪自杀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之后吕鸥失踪,警方查到吕鸥当晚去过烨平街,在进入香花巷之后再也不见踪影。
他反复看过烨平街的监控,试图发现可疑者,但没能找到。看监控的次数多,一些出现过的人、车就暂时储存在记忆中,他依稀记得看到过一辆一模一样的车。
有明确的目标,技侦查起来也容易,很快给陈争回话——该车在29号晚上9点50分被拍到,车主名叫李常明,车辆离开烨平街后就消失了,暂时没有任何监控拍到它。
陈争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鸣寒,“哥,你在兔属街发现可疑车辆了?”
陈争并不意外鸣寒知道得这么快,“你那边呢?”
“我在华泉小区,这边警力比较多,有个人似乎想要从中打探到什么消息。”鸣寒这只“黄雀”没有和刑警们待在一块儿,路人打扮,远观着街上的每一个行人,“刚才他好像接到了什么信息,溜了。”
陈争扫视周遭,“有人盯着我,他们知道警方查到兔属街了。”
鸣寒说:“我跟着他的车,你小心。”
此时,一组特警已经赶到兔属街,人们察觉到逐渐紧张的气氛,纷纷来到街上看是怎么回事。陈争打给孔兵,“你这觉是睡不成了。”
孔兵已经从技侦那边得到消息,“这还睡什么睡?把人抓了老子睡个够!”
“你不必过来,特警在这边。”陈争冷静道:“你尽快找到车主李常明,如果队里还调得出来人手,多给我派点排查的人来。”
“咱们这儿出什么事了哇?”火锅店是整条街上最早营业的,打杂的妇人围裙都没来得及摘下,就来到店门口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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