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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书闻那日下班早,拎着一袋水果迎着晚霞回家,就撞上了在池子里和青年扑水的余愿。很难以形容章书闻当时的心情,但他很肯定他的表情一定不怎么样,因为一身湿漉漉的余愿原本是笑着朝他跑来,等跑近了看清他的神态后又怯怯地止住脚步,小声地喊他哥哥。
青年还在不远处扬声喊:“余愿,还玩儿不玩?”
章书闻微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的喧嚣,牵住余愿湿润的手,替余愿回答,“不玩了。”
余愿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整日跟些慢悠悠的老年人混在一块,好不容易有个同龄人带他一起玩闹,是很难得的事情。
但既然章书闻都发话了,他自然不会反对。
章书闻闷着一口气把余愿带回家,关了门看站在客厅的余愿。
余愿全身都湿透了,白洁的脸颊覆盖一层水汽,夏天的衣服薄,遇水半透明,全贴在余愿的皮肉上,水珠淅淅沥沥往下坠堆积起了一小滩水。
章书闻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邪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心头窜起。
他沉默着把余愿拎到了浴室,直接将湿透的衣服全部剥了下来,余愿很温顺地配合。
他和余愿在热气迷雾的狭小浴室里亲吻,余愿的身体浸了池水,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浇不灭章书闻的愠怒。
余愿迎合着湿吻,小鹿似的圆眼痴痴望着章书闻,低低地喊他,“哥哥。”
他埋在湿润的颈窝,应当停下,因为余愿的懵懂、青涩。几经平复,他企图将失控的列车拉回正轨,哑声说:“以后不准玩水。”
到底是不准玩水,还是不准跟旁的人来往密切,只有章书闻自己一个人清楚。
他慢慢起身,一双柔软的手却挽留似的攥住抱住他的腰。
章书闻低头望进余愿被水雾打湿的眼睛,亮盈盈的,倒映着他隐忍的神情。
热水让浴室的温度越攀越高。
余愿小声地问他,“那我玩什么?”
其余的话淹没在了热切的深吻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交叠的身影,脱轨的列车与凛冽的风相互碰撞,呼啸着驰骋到远方。。。。。。
章书闻买来的水果落在客厅无人问津,但他品尝到了别样的青涩甘甜的果实。
记忆渐渐收笼,如今再回想,章书闻其实有些后悔那日的举动。
太仓促,也太不理智。在面对余愿的事情上,他好似总是如此,需要有外界的因素催促着他突破心理大关。
那次余愿哭得有点可怜,但还是像只雏鸟一般眷眷地依赖着他任他为所欲为。
看着余愿发红的眼睛,章书闻有过罪恶感,可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他知道的,总有一天,深藏在海底的火山终有爆发的时刻,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哥哥,我困了。”余愿转身埋进他的怀里。
章书闻把放在窗外的视线收回,半拖半抱把人放倒在床上,抬手关了灯,“好,睡觉。”
一夜好梦。
翌日大早章书闻跟随迎亲车队去接女方。
章书闻一身黑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细,一双笔直的长腿裹在熨帖的长裤里,更是出众的挺拔。他这几年外形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比从前要成熟些许。
其实他不是太在乎容貌的人,可很享受余愿目不转睛盯着他时略显羞怯的神态,因此也确实有意无意地在维持身形。当同龄人都悄悄发福的时候,章书闻还是劲瘦如一棵青松。
流程很平常,没有什么恶趣味的婚闹环节,一行人喜喜乐乐地接到新娘,直奔婚礼场地。
白天是室内宴席,酬谢双方的亲戚。到了晚上,陈永乐和张淼淼包了附近的露天场所,举行了一场闲适的舞会,在场的只有彼此的好友,氛围轻松许多。
张淼淼换下敬酒服,换了身比较方便的长裙,和陈永乐跳第一支舞。
优雅的音乐如流水一般在空气里潺动,欢声笑语中,章书闻和余愿站在花丛旁,灯光时不时燕尾般从他们身上掠过。
这样好的时光,这样好的日子,太值得留下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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