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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阵阵发白,像是无数星星在跳跃着,腹部和手臂更是绞痛异常。半晌,他积攒了点气力,抬起擦破的掌心摸向后脑勺,摸得一手温热粘腻。
如果章书闻奋起反抗,未必没有脱身的机会。
可他迫切地想要一次性引爆这颗定时炸弹,即使错不在他。如果他单身一人,他不怕被报复,一次、两次,他随时恭候,但他有软肋,而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不敢豁出一切。
刘成就像一条感染了狂犬病毒的疯狗,不知会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伺机冲上来咬人一口。
到此为止吧,章书闻艰难地扶着墙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无论是他还是余愿,往后都不会再和刘成这种渣滓有半分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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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书闻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急诊,人到医院已经不大清醒了。
他身上多处软组织创伤,密密麻麻的全是淤青,后脑勺缝了三针,好在他一直有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因此并未出现骨折的情况。最为严重的是左臂被锐物划出来的伤,从手腕一路蔓延到肘弯,就算以后痊愈也会留下长长的一条疤。
刘成这件事给年轻的章书闻上了一课:如果没有百分百制敌的把握,哪怕再是愤怒与气急,也不可贸贸然行动。
处理好伤口在多人病房入住后,他给余愿拨了个电话,余愿果然还没有睡,响了不到三声就接通。
手机那头的声音清脆又嘹亮,“哥哥!”
章书闻没说发生了什么,也没说在哪里,撒了个小谎,语气隐含虚弱,却是一贯的温和平静,“今晚要加班,不能回家了。”
余愿等待章书闻已经成为了常态,可自打兄弟俩相依为命后,他从未独眠,听见哥哥这么说,耷拉着眉眼,失落又难过。
“愿愿。”
余愿蔫蔫地应了声。
“现在,把门锁好,关灯睡觉,能不能做到?”
余愿重重点头,一步步汇报自己的步骤,“锁门、关灯。”
章书闻靠在病床上,拉扯到后脑勺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缓了会才道:“趟下来盖好被子没有?”
完成哥哥的要求后,余愿高兴地说:“盖了。”
“如果害怕的话,我等你睡了再挂电话。”
黑暗里,余愿翻了个身抱住章书闻的枕头,小声却坚定地说:“我不怕。”他将脑袋埋到枕头去里,音色变得闷闷的,带着一点点的自豪,“我已经长大了。”
章书闻失笑,“愿愿真厉害。。。。。”麻药已经快要失去效用,他又疼又困,闭上眼,“那哥哥继续去工作了,嗯?”
得到余愿的晚安后,章书闻挂断通话,手脱力地垂到一旁。
他染血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里头的毛衣和衬衫也有血迹,左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如果被余愿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必又得呆呆地看着他,嘴一抿要哭不哭地喊他哥哥。
章书闻无声地呢喃“哥哥”这两个字,陷入深沉的睡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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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乐受章书闻所托来到兄弟俩的住处。
他敲了门,“愿仔,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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