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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燕军主力南下,足有四万之众,他们攻陷了雄县,又南下围歼了平都督佥事与杨松、潘忠等人九千精骑。”
“我没有收到消息,猝不及防遭遇燕军南下,城内又有燕军间客与降燕兵卒打开城门。”
“末将虽指挥莫州守军御敌,然守军数寡,最终莫州城破,末将只得走水道出城,寻了一处驿站快马而来。”
“末将前来路上,燕军主力似乎正准备出城,并且是往真定而来……”
张保泣不成声,而面对他的话,驸马都尉李坚皱眉道:“不可能,莫州距离真定足有三百里,况且莫州南边几十里便驻扎着徐凯,燕军即便南下,也当是去进攻徐凯才对,为何会舍近求远?”
李坚一开口,旁边的吴杰也点头附和道:“孤军南下,还将退路交给我军截断,这明显犯了兵家大忌,燕庶人素来知兵,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你是何时出发的?”宁忠倒是没有与吴杰、李坚一样自以为,而是先询问了张保出发时间。
“昨日卯时城破,辰时走水道南下而来,昼夜不歇息。”张保如实回答。
“也就是说足足有一个半昼夜的时间。”宁忠闻言点头,随后看向耿炳文,作揖道:
“长兴侯,若是燕军真的在昨日清晨破城并南下,眼下我们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河间被围的消息。”
“黄昏之前只要没有收到河间被围的消息,那说明燕庶人确实没有攻打河间的意思。”
宁忠与吴杰、李坚等人不同,他的父亲开国功臣宁正直到洪武二十九年才因为积劳成疾而病逝,因此在他本人三十几年的人生中,宁正是不断教导他的人,因此在二代武勋之中,他也是为数不多能单独训练一个都司兵马的将领。
这次北征路上,宁忠又与耿炳文学习了几个月的行军打仗,因此面对真实的战场,他反倒能沉稳下来分析。
他的想法,与耿炳文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缺少了实际行动。
当着众人的面,耿炳文缓慢开口道:“眼下我军在真定城有十五万大军,河间还有徐凯五千骑兵和一万步卒,其余散落地方的兵卒也有两万之数。”
“五日前,我便已经派六万大军渡滹沱河,在滹沱河东北驻扎营盘,其部可顺利接应我大军北渡。”
“今日黄昏前,若是河间没有加急军情送来,便安排七万大军渡河,两万留守真定城。”
说罢,耿炳文看向众人:“安陆侯现在前往河北统辖五万大军,等待黄昏接应我军。”
“末将领命!”
吴杰作揖,耿炳文又看向宁忠:“准备安排大军渡河,连夜起修营垒。”
“是!”宁忠应下,耿炳文看向张保:“你先下去休息吧,莫州丢失不怪你。”
“末将惭愧……”张保低头退下,耿炳文又看向驸马都尉李坚:“请李都尉向河间派去塘骑,确定河间是否被围。”
“是!”李坚跟随应下,随后三名将领退出衙门。
瞧着他们离去,耿炳文心里并不相信朱棣敢于劳师远征,将侧后方丢给徐凯不管而来冲击自己这四倍于其的大军。
只是他的不相信,反倒是中了朱棣的圈套……
“杀!!”
在他不相信的同时,朱棣已经经过两日一夜的长途奔袭,从莫州抵达了距离真定不足百里的无极县。
喊杀声在一片旷野上响起,负责押送粮草的明军兵卒来不及着甲。
他们面对来势汹汹的数千骑兵,很快被燕军骑兵包围,只能放下兵器投降。
“我们愿降!”
负责押送粮草的千户官站了出来,而朱棣也从包围他们的燕军之中走出。
“燕王殿下……”
千户官显然见过朱棣,因此连忙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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