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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过头,司立鹤取了车内的备用毛毯递给他,“喝了酒不好吹风,盖着吧。”
灰色的毛毯柔软暖和,盖在了楚音的大腿上。
楚音偷瞄了眼司立鹤随意搭在腿上的手,青年指节修长匀称的双手半交叠着,左手食指戴一枚简洁素雅的雕花铂金戒,金属饰品在昏色里折射出冷感的光芒,有种很不好接近的圣洁。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明显,司立鹤也低眸看去,笑问:“对我的戒指感兴趣?”
楚音刚想摇头,司立鹤居然将戒指取了下来,大方地递给他。
“我不是”
楚音局促地抿了下唇,眼见司立鹤的手还举在半空,终是摊开了五指。
一枚残留司立鹤体温的戒指落在楚音的掌心,他产生被烫到的错觉,为了掩盖这种感觉,他只好假装对这个戒指兴趣盎然,埋头细致地研究起来。
司立鹤不动声色把楚音的一系列小表情都看在眼里,逗他,“喜欢的话可以送你。”
楚音小动物似的咻的抬起头,“不用了”
“真的不要?”司立鹤再发问,见楚音头摇得像拨浪鼓,有点遗憾地笑着放弃,“好吧。”
他伸出五指,手背朝上,不说话,意图却很明显。
楚音鬼使神差地将戒指套在了青年的食指上,这个堪称亲密的动作显然超出了他们两个的交往范围,等他反应过来不妥时,司立鹤已经收回戴着戒指的手,摆在面前看了一眼,又缓缓地放回腿上。
大抵是酒精在作祟,楚音突然觉得有点热,但现在再开窗就太奇怪了,人一窘迫话就多了起来,他主动找话题,“银行做的规划很合适,还没有谢谢你。”
“分内的事情,应该的。”司立鹤顿了顿,“上次在会所的照片,没造成什么影响吧?”
楚音摇头,“是眼红李瑞安一个模特拍的,不是天映的艺人。”
不知为何,他不太想在司立鹤面前提起丈夫,所以他把原该的主语换掉,“天映已经处理过了。”
司立鹤却问:“小陈总没有为难你吧?”
楚音不自觉回忆那个晚上,涩声,“没有”
他不想再说这个,但司立鹤仿佛并未察觉到他的抵触,轻飘飘道:“其实这些天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
楚音脸色骤变,被钉子钉在了座位上,手猛地抓住了毛毯。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司立鹤的一句话轻而易举扒光了楚音所有的衣服,莫大的羞耻潮水一样袭来,他觉得自己在青年眼里是赤裸透明的,无处遁形的难堪。
车厢里诡异地安静了好几秒。
司立鹤姿态闲时,悠然的眼神明目张胆地落在惴惴不安的楚音脸上,沉吟问:“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楚音屏住了呼吸。
哪些算是真的,哪些算是假的?
他有不可否认的出身,就连给陈邵风下药这件事也难以推卸但这是第一次有人询问真伪,哪怕他没有办法如实揭开过往的伤疤,也足够他震撼。
楚音沉默良久,没有正面回答司立鹤的问题,很小声很慢地说:“今晚很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不会告诉别人我认识你。”
司立鹤没料到是这个回答,微眯了眼,探究地看着楚音。
他不会知道,在这短短的对话里,楚音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就像过往的很多次一样,每一点每一滴来之不易的善意都会因为传闻离他而去。
司立鹤问:“为什么?”
楚音把盖在腿上的毛毯折好,放在了他和司立鹤中间的空位上,这不到一米的距离,像深不见底的天堑将他们隔绝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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