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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唱这句时,”她望着江面,“眼泪从不落下,却比谁都痛。”
他问:“你见过她?”
“见过。”她点头,“她来过这船,与你父亲,共听南音。”
一日,玉佩忽现裂痕。
苏挽云取出母亲留下的“云纹针”,以丝线缝合玉身。
“这针,”她轻声道,“是用南音琴弦与玉屑炼成,专修信物。”
陈昭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说:“若有一天,玉碎了,你会修我吗?”
她抬眼,眸光如水:“你若碎了,我便以魂补你。”
他心头一热,握住她的手。
两人沉默,唯有江风轻拂,琵琶弦微颤。
杜师傅传来密信:“霍家将于三日后,在‘海龙号’旧址举行‘金盆洗手’仪式,实则欲焚毁沈家账本。若失此机,证据永灭。”
陈昭与苏挽云对视一眼:“该行动了。”
两人立于船头,望月无言。
苏挽云轻拨琵琶,弹起《初遇》。
陈昭低声和唱。
曲终,他忽然说:“若此去不归……”
“你不会不归。”她打断,“因为我会等你。”
“若我死了呢?”
“那我便唱一辈子南音,为你招魂。”
他凝视她,终将她拥入怀中。
“苏挽云,”他低语,“我陈昭,此生非你不可。”
她靠在他肩上,轻声应:“我亦然。”
江面月光如练,映照两人身影,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数日后,江湖传言:
“那夜,海龙号废船燃起大火,却有人听见,火中传来南音,一男一女,共唱《海誓》。火灭后,账本不见,只余一枚玉佩与一柄断弦琵琶,悬于桅杆之上。”
而陈昭与苏挽云,自此并肩而行,踏江湖路,续南音缘。
江湖人说,每逢雨夜,仍可听见维多利亚港传来琵琶声,与一串清越铃音。
那是——南音初遇,亦是重逢。
1941年12月25日,港岛沦陷。日军铁蹄踏破维多利亚城,殖民政府投降,百业凋零。而就在混乱之中,霍家——这个原本只是九龙码头小帮派的家族,却迅速崛起,成为日占时期“华民代表”中的核心势力。
表面看,霍家是“维持秩序”的“良民”,实则,他们是日伪政权最锋利的刀,也是出卖同胞的叛徒。
《航海日志》与走私帝国
陈昭之父陈海,原是沈家商行的账房主管,负责“永昌号”货轮的账目。这艘船名义上运输茶叶、丝绸,实则承担着一项秘密使命——为抗日组织运送药品、电台与情报。
而霍家,正是通过“红头巾”组织,掌控了港口的装卸与稽查权。他们与日军“特高课”勾结,建立了一套“双重账本”系统:
明账:向日军提交的“合法贸易记录”,显示霍家仅为日方运输军需物资。
暗账:藏于《航海日志》夹层中的真实记录,由陈海以密语书写,记载了以下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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