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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一僵。江玄瑾皱眉:“白德重?”
“是。”
一股子怒意冲上心口,江玄瑾冷笑:“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这些手段!”
白德重好说也是个重臣,并且一直精忠为国,不曾有半点错漏。李怀麟倒是好,为了对付他,把人拿来当盾。
这样的行为,让白御史怎么想?让朝中其他人又怎么想?
“主子,怎么办?”乘虚问。
还能怎么办?深吸一口气,江玄瑾道:“放行。”
撇开白珠玑不谈,他也不可能动白德重。
临江山离边城只有五十里远,傍晚的时候,白德重就踏进了郡守府。
“爹?”李怀玉出门就撞见他,吓得原地一个跳步。
白德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殿下。”
“哎……别。”怀玉干笑,“您对着这张脸喊殿下不奇怪吗?照着以前那样喊就行,我给您当女儿!”
白德重摇头:“老朽怕没这个福气。”
脸一垮。怀玉可怜兮兮地道:“您这是不要我啦?”
模样还是白珠玑的模样,性子是当真天翻地覆,珠玑可从未这样跟他撒过娇。
白德重有些不适应,沉着脸道:“殿下是天之骄女,哪能说这样的话?”
“以前是天之骄女,现在不是啦。”怀玉嬉皮笑脸地指了指自己,“现在就是来替白珠玑孝敬您的!”
论哄人,她认第二,天下没人敢认第一。这话简直说到白德重心坎上去了,再严肃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看着她。
怀玉顺势就替他捏了捏肩膀:“您怎么来这儿啦?”
态度和缓了许多,白德重指了指后头远远跟着的那群人:“奉了圣旨来的。”
圣旨?
笑意顿收,李怀玉转头看了看。
庭院的月门外头,一众禁军都捏着刀鞘,护着一顶艳红的轿子。轿子旁边有个黄门太监,双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东西。一动也不动。
这阵仗,圣旨不用宣也知道是什么内容。
“竟然让您来送。”怀玉眯眼,复又笑道,“还真是血脉相融,这等手段,像极了六年前平陵君让本宫打头阵去见各路有反意的君主。”
昔日的各地封君不会动长公主,今日的江玄瑾亦不会动白德重,可后来平陵君是什么下场,怀麟是还没看明白吗?
他利用人的同时,人也会记恨他,平陵君教得会手段,却教不懂人性。
“白大人。”江玄瑾从房里出来,在怀玉身边站定,朝他拱手。
白德重还他一礼:“君上,圣旨到。”
“大人这一路风尘仆仆。就先沐浴更衣,等用膳之后,再说圣旨之事。”
“这……”白德重有些为难,“按照规矩……”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怀玉笑嘻嘻地拉着他就往里头走,“您的仪态比什么都重要,先去洗漱洗漱,瞧瞧这胡子上的灰!”
半推半就,白德重还是进了客房,怀玉一边喊就梧他们来照顾,一边朝江玄瑾使了个眼色。
江玄瑾会意,让乘虚把外头拿着圣旨的太监也安顿下去,再疏散了禁军,只留几个人看着那花轿。
于是怀玉很顺利地就掀开了花轿的帘子。
“哟,好久不见啊。”看见里头那戴着珠冠的人。怀玉似笑非笑地喊,“二姐。”
白璇玑端正地坐着,闻声透过珠帘看她一眼,冷嗤道:“可别叫我二姐,你是逃犯,我是正经的白家嫡女。”
怀玉挑眉,痞里痞气地拿手臂撑着她花轿的门沿:“正经的白家嫡女?那怎么没人下聘就穿成这样来这儿了?”
“你懂什么?”白璇玑挺了腰杆道,“我得了圣上赐婚。”
“圣上赐婚就不用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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