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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殿内悟道（第1页）

寒星剑的冰蓝色光芒尚未在玄风殿的剑架上稳定，林凡便已做出决定。联军精锐在极寒之地休整的间隙，他将七柄星辰古剑交给柳依依保管，独自骑着青鸾兽返回了那座藏着青锋剑尊传承的上古古殿。黑风秘境的幽影魔主即将突破元婴期，仅靠金丹初期的修为和六剑初通的剑阵，绝无胜算——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参透《太乙分光剑阵》的核心奥义。

古殿正殿的穹顶依旧开着一道裂隙，可此刻灌入的不再是青道光柱，而是青州清晨的薄雾。林凡踏入殿门时，地面那些上古剑修的刻痕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芒，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中央的剑座前，仿佛在为他引路。诛魔剑从他腰间自行飞出，悬浮在剑座上方，剑身上的“诛魔”二字红光流转，与殿内残留的星辰之力交织成一张细密的光网。

“传承者，你终于来了。”青锋剑尊的残念再次凝聚，这一次的光影比以往清晰数倍，甚至能看清他青衫上的剑纹，“《太乙分光剑阵》绝非简单的剑招叠加，你之前用六剑布下的‘六丁六甲阵’，不过是借了古剑的星辰之力，未得剑意精髓。”

林凡躬身行礼：“还请剑尊前辈指点，晚辈总觉得剑阵运转时，剑意虽能融合，却始终有隔阂，无法做到如臂使指。”他挥手将七柄星辰古剑一一祭出，古剑围绕着剑座悬浮，形成一道不规则的光环，“尤其是寒星剑的冰属性星辰力，与流星剑的光属性时常冲突，稍不留神就会打乱阵脚。”

青锋剑尊的光影走到石壁前，指尖划过那些模糊的符文，符文瞬间变得清晰，浮现出无数剑影组成的阵图：“你看这‘分光’二字，并非指剑意分裂，而是‘同源分流’。上古九剑本就源自同一星辰核心，只是承载的属性不同，就像江河入海，虽有支流之别，根源却同为天水。”他指尖一点，阵图中四柄剑的虚影亮起，“此剑阵以四剑为基，正是取‘四方汇流’之意，你先摒弃多剑杂念，用四柄属性相契的古剑尝试。”

林凡凝神思索，目光在七柄古剑中扫过。诛魔剑主浩然正气，是剑阵的“心”；流星剑主光属性星辰力，为“锋”；陨星剑主土属性，为“基”；七星剑主水属性，为“润”——这四柄剑一主内一主外，一主承一主合，恰好符合“四方汇流”的特质。他抬手一引，四柄古剑瞬间飞到身前，剑刃朝下，稳稳插在刻痕组成的阵眼之中。

“以自身神魂为桥，将剑意注入四剑，记住，不是强迫它们融合，而是引导它们找到同源的共鸣点。”青锋剑尊的光影提醒道，“你的《玄元道解》能解析能量本质，试着用它看透星辰力的核心。”

林凡盘膝坐下，双手结出剑印，神魂如细丝般延伸，分别钻入四柄古剑之中。诛魔剑的浩然正气温暖醇厚，像正午的阳光；流星剑的光属性锐利炽烈，如流星划破夜空；陨星剑的土属性厚重沉稳，似大地承载万物；七星剑的水属性柔韧绵长，若溪流滋养生灵。四种力量截然不同，刚一接触就相互排斥，流星剑的光焰险些将七星剑的水纹烧散。

“心急了。”青锋剑尊的光影轻轻摇头，“你若把它们当作战力，它们便永远是四柄独立的剑；你若把它们当作自己的四肢，它们自然会听从你的心意。想想你运转《剑尊空间剑诀》时的状态，空间之力无形无质，你为何能驾驭？”

“因为我将自身融入空间，而非强迫空间服从。”林凡猛地醒悟。他立刻收束神魂，不再刻意推动剑意融合，而是将自身放空，任由四柄古剑的力量在体内自然流淌。诛魔剑的浩然正气先入丹田，化作一片金色的气海；流星剑的光焰落入气海，竟没有引发冲突，反而像火种般点燃了气海的边缘；陨星剑的土力沉入气海底部，化作坚实的海床；七星剑的水流则在气海表面铺开，形成一层温润的水膜。

“就是这样！”青锋剑尊的光影眼中闪过赞许，“星辰之力本就同源，只是在不同古剑中呈现的形态各异。《太乙分光剑阵》的‘分光’，是让同源的剑意分化出不同属性的锋芒，而非让不同属性的剑意强行叠加。”

林凡顺着这股感悟引导力量，丹田内的金、光、土、水四股力量开始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小型的漩涡。四柄古剑同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符文与殿壁上的阵图产生共鸣，地面的刻痕亮起更盛的光芒，将整个正殿照得如同白昼。他突然感觉识海一阵清明，之前在传承记忆中看到的“周天星斗阵”运转细节，此刻竟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九柄古剑的剑意并非同时爆发，而是有先有后，如星辰交替起落，既各自独立又相互呼应。

“四剑为基，剑意分流，三星引路，七星镇岳……”林凡喃喃自语，双手快速结印，“太乙分光·四象阵——起！”

话音刚落，四柄古剑突然腾空而起，分别停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诛魔剑在南，红光如朱雀展翅；流星剑在东，白光似青龙吐息；陨星剑在北，黄光若玄武缩首；七星剑在西，蓝光像白虎磨牙。四柄剑的剑意交织成一个四方形的光阵，阵中浮现出四象虚影，每一次呼吸都能吸收空气中的星辰之力，让光阵的光芒愈发凝实。

“不错，已得四剑精髓。”青锋剑尊的光影走到阵边，指尖划过光阵边缘，“但这只是基础。你想想，若遇强敌，四剑阵虽稳固，却缺乏变化。《太乙分光剑阵》的妙处，在于‘分光’之后的‘合光’——分则如满天星斗，各展其能；合则如烈日当空，无坚不摧。”

林凡闻言，立刻尝试引导四剑合光。他将神魂注入阵眼，指挥四柄古剑朝着中心聚拢，可就在四象虚影即将融合时，光阵突然剧烈震动，流星剑的白光与七星剑的蓝光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嗡鸣，光阵瞬间溃散，四柄古剑重重砸在地面上。

“噗——”林凡被反震之力击中，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别急着合，先练‘变’。”青锋剑尊的光影扶住他，递来一道青色剑意，“你如今的问题，是剑意操控不够精细。四剑分流时，要让每一缕剑意都带着你的神魂印记，就像你身体的一部分，想让它变就变，想让它合就合。试试先从两剑变招开始，再逐步增加。”

林凡抹去嘴角的血迹，接过那道剑意。这道剑意中蕴含着青锋剑尊的操控技巧，他将其融入自身神魂，再次祭出诛魔剑和流星剑。这一次，他没有急于布阵，而是让两柄剑的剑意在身前缠绕，一会儿让红光包裹白光，化作一道炽热的火剑；一会儿让白光穿透红光，变成一道锋利的光刃。如此反复练习，从两剑到三剑，再到四剑，整整一个时辰后，他终于能自如操控四柄古剑的剑意，让它们在分与合之间自由切换。

“可以尝试五剑了。”青锋剑尊的光影指向剑架上的青冥剑，“青冥剑主风属性，虽非星辰古剑，却与你神魂相连，可作剑阵的‘变招之眼’。”

林凡将青冥剑召入阵中，五柄剑的剑意瞬间展开。有了之前的基础，这次的融合顺利了许多。他以四象阵为底，将青冥剑的风属性剑意注入阵眼，让光阵产生旋转之力。“太乙分光·五曜阵！”随着他的喝声，五柄剑的剑意化作五颗明亮的星辰，在阵中环绕游走，时而分散成五道剑气，时而汇聚成一道星形剑刃，攻防转换之间，比四象阵灵活了数倍。

古殿外，负责守护的张铁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古殿的穹顶裂缝中，突然射出五道不同颜色的光柱，光柱在空中交织成网，将周围的云层都震散了。“乖乖，掌门这是悟到什么厉害的东西了？这动静，比上次打黑煞时还大！”他握紧手中的重铁剑，警惕地看向四周——自从林凡闭关后，古殿附近就总有些不明气息徘徊，显然是天魔的探子在窥探。

殿内，林凡的修炼已经进入忘我状态。他陆续将玄风仙剑、寒星剑也加入剑阵，从五剑到六剑，再到七剑，每增加一柄剑，剑阵的威力就暴涨一分，他对剑意的操控也愈发精细。当七柄古剑组成的“七星阵”在正殿中稳定运转时，阵中浮现出一片微型的星空，无数道剑气如同流星般穿梭，殿壁上的上古符文全部亮起，将青锋剑尊当年布下的周天星斗阵完整地投影在星空之中。

“原来如此……”林凡凝视着投影，眼中满是震撼。他终于明白，《太乙分光剑阵》的核心不是剑的数量，而是剑意的“层次感”。青锋剑尊当年的九剑阵，是将自身神魂分成九份，分别融入九柄古剑，每一份神魂都能独立操控一柄剑，同时又能保持整体的协调——这才是“分光”的真正含义，而非简单的剑意分化。

“想要达到九剑合一的境界，你的神魂强度还不够。”青锋剑尊的光影看着投影，声音带着一丝感慨，“当年我为了练这门剑阵，耗费了百年时间锤炼神魂，还差点走火入魔。你有《玄元道解》和星辰古剑相助，虽能速成，却也不能急于求成。”

林凡点了点头，散去七星阵，七柄古剑整齐地悬浮在他身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经过这一番修炼，自己的神魂强度提升了数倍，金丹也变得更加凝实，虽然修为还是金丹初期，可真实战力已经堪比金丹中期。更重要的是，他对《太乙分光剑阵》的理解，已经从“剑招”层面，上升到了“剑意操控”的层面。

“前辈，当年您布下封界大阵后，为何不将九柄星辰古剑都留在一处，反而分散在青州各地？”林凡突然问道。这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若是九柄古剑齐聚，传承者岂不是能更快练成剑阵？

青锋剑尊的光影沉默了片刻，走到殿门口，望着外面的天空：“因为我怕。”

“怕？”林凡愣住了。在传承记忆中，青锋剑尊是无所畏惧的英雄，他竟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我怕九柄古剑齐聚的气息，会提前惊动域外的天魔。”光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封界大阵只能暂时挡住天魔，不能永远困住他们。将古剑分散，既能避免气息暴露，又能让传承者在寻找古剑的过程中磨练心性、提升实力。你想想，若你一上来就得到九柄古剑，没有经历落星峡、陨星谷的战斗，能领悟到剑阵的‘守护’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