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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让一切现实都变得不真切时,反而让那些早已模糊了的记忆舒展了卷起的边。
肖安隐约回忆起了五年前。
那半个月的记忆对他而言其实一直不大明晰。
只记得雨很大,空气一直泛着潮湿的泥土行为,有小猫凄厉的叫声,隔着重重雨幕被雨滴坠地的声音砸落在泥土里。
山茶花们落尽了,像是被斩首的美人们,染红了花园的地面。
然后……然后就记不清了。
并没有失忆或者说受了什么其他外力的影响,只是那日夜颠倒的半个月是太荒唐太过深刻的记忆,他和宁刻鬼混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过山车。那种失重感就像伤疤,自欺欺人的脑子并不想看见那些疤痕。
于是大脑出于一种自我保护,将那短暂时光留下的痕迹都模糊掉了。
宁刻咬在肖安的后脖颈上,在这个人脊骨的两侧留下细细密密的齿痕。
肖安虽然右腿有疾,但显然平时并未落下身体上的锻炼,肩背上每一寸肌肉的起伏都是恰到好处的弧线,在灯光下每一处凹陷处的阴影都是玫瑰馥郁的殷红,让宁刻想将这花蕊彻底拆吃入腹。
让他也化作自己的血肉。
“你特么的、别啃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肖安根本不是那种温良的食草动物。
宁刻不想听肖安这样说话,但他乐意如怀中人所愿。
“草……”肖安吐出的这一字因他身上人所为而彻底变了音。
肖安挣扎起来,像是想要转身推开他。宁刻深呼了一口气,微微咬牙按耐着内心深处暴虐的冲动,将肖安双手反翦按至头顶,叫他再也无法动弹。
肖安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
“混蛋。”
肖安骂的没错,宁刻就是个混账东西,只是肖安骂得越狠,宁刻就越凶。
汗水顺着宁刻的鬓角滑过下颌,滴在了肖安的肩胛骨上。
宁刻想听肖安骂人,但又不太想听。
他有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而这种时候九成九都围绕着肖安出现。
宁医生处理过很多问题,发表过各种高含金量的论文。他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杂念,做事情通常都很专注,精力也比常人旺盛,某种意义上来讲,高功能社会性病态者确实也是天才。
他只有在肖安身上才会遇到难以理清的问题,让他那套无往不利的逻辑失去运转能力。
但最复杂的那个问题他已经梳理清楚了,也制订了详尽的解决办法,甚至在脑海里演练了千万遍,他会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的。
正好,当他用了五年时间做好这些事情时,问题本身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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