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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危楼猛地惊醒,身子狠狠一抖,紧接着翻身坐起,但动作却不是很利落。
顾千雪猜想陆危楼身体一定不适,若换成她,这个时候怕只会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吧。
真是个汉子。
“楚炎国的毒真心了得,”陆危楼慢慢地说道,声音虚弱嘶哑,“强闯之前,我服了流方百香散,十二个时辰之内,一般毒物都不会奈我何,却没想到……依旧中毒。”
顾千雪知道,陆危楼的准备是很充足的,因为她注意到其穿着的衣服和鞋子,料子无比密实,这种料子虽然和现代生化防护服没法比,但只抵挡毒物而非病毒的话,已经绰绰有余。
陆危楼内力深厚,肺活量奇大,轻功又好,能大大缩短行程时间,即便这样,他还随身携带了气囊。
陆危楼见顾千雪盯着他的衣服看,也将她心思猜了几分,脸上带着怒气,好在有面具遮盖。
千雪却道,“陆楼主千万别生气,我没有小看您的意思,其实无论从您的穿着还有所携带的器具,真的可谓万无一失了。今日强闯的人是您,若换一个人,怕能死在半路上。”
陆危楼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生气?”
顾千雪也是愣住,“我……我不知道,但莫名其妙,我就是知道你生气了。”
“……”陆危楼停顿好半晌,“别人是否生气,你能凭直觉察觉吗?”
顾千雪失笑,“我哪有那个本事?不然我光看人脸色,都能活得风生水起了。”还用得着这样如履薄冰。
陆危楼周身的杀气骤然减少,“你出去,我喝药。”
顾千雪点了点头,她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我就在门外,若有什么不适,就吹暗哨。”
“好。”陆危楼道。
顾千雪出了宅子,站在小小的院落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无风,无论是花儿还是树,都一动不动,若画儿一般。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好的,也许重获自由了吧。
她真的不希望不想永远被囚禁于此。
想到宫凌安,她还是害怕的,因为宫凌安这个人实在邪性得很,竟能不动声色地将外国邪教教主控制,如今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一个庞大邪教,真的太可怕了。
更令她害怕的还有他的行为,他做的事根本无法用常理判断,例如,竟让她来选圣女。
可怕!太可怕!
忽然,顾千雪又发觉了一件事——被掳这么多天,她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如何逃走以及担心关东城的情形,竟然从来没想念过他。
无论是厉王还是苏凌霄。
如今想想,也许对他们,她都不爱吧。
这样也好,女人,还是要爱自己多一点,不会受伤。
就在顾千雪胡思乱想时,耳廓轻轻震动了两下,她推断,是陆危楼喝好了药。
她赶忙回了房间。
黎明来临,暮色转为深蓝,房间内床头的小灯幽幽亮着,满是药味。
当顾千雪回来时,见陆危楼坐在床沿,好似调息。
“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再躺一会?”千雪问道。
“我没事了,”陆危楼深吸一口气,扶着床,撑着站了起来,“床上的被褥,你最好换下,上面恐染了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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