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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的几个女修恐慌地哭出眼泪,想要求饶,但在威压的迫使下,不得不颔首弯腰,渴望从觅得几分新鲜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息,也可能是三两时辰。
威压被尽数收回,半开的主阵回拢,一切又回到了议会初始时。
只是没人再敢出声说话,更别提与岑掌门‘分说分说’,‘指点一二’。
岑书研掷地有声:“黎纤会去北域,但之前谁也不能私自见他、或是动他。”
丘际的父亲用鼻子哼哼了几声,表示不满意,但因忌惮着归元护山灵气大阵,也只能把所有抵抗咽进肚子里。
窗外有几道闪电划过,纵横交错,衬得人间光怪陆离。
借着点点星火,黎纤撇过脑袋,透过珠帘雨幕,与连绵成黛色星海的群山,他远眺踏雪岭,琥珀似的眼珠折射柔光,内里倒映着安静流淌的泉水。
而后,小妖怪鱼极缓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小声叹道:“还好,没人要害白白。”
≈
黄昏时辰,狂风惊雷已散去,雨势弱了许多,淅淅沥沥下着,山间有舒爽的青草香。
容舟没打伞,健步如飞,踢哒地跑去踏雪岭的瀑泉,从午时站到了酉时。
瀑布水流哗啦啦,如晶莹的珠帘,隔开了他和他的好兄弟。
好兄弟吗?
容舟皱眉想着,此刻,他有冲进水幕把江逾白揪出来的冲动,他想亲口问问黎纤到底是什么,是妖吗?是人吗?
而一直与黎纤亲昵的江逾白,到底知情与否。
雨落峭壁滴滴答,容舟又想起来那个月白风轻的夜晚,在客栈的九曲回廊,沈清浔擒着淡淡的笑与他辩驳。
容舟那时跟只炸毛狮子似的,疯狂咆哮自己论证的理由:“黎纤就是个普通少年,如果他是妖,江逾白不可能与他那般亲近!”
沈清浔勾着嘴角反驳:“这可不一定,逾白看待事物,本就与你我不同,与世间凡人都不同。”
“与世间万物不同……”
容舟喃喃着,陷入沉思。
他是剑修,识来的字都拿去读剑谱和话本了,没读过什么《洪荒博物志》,《修真编年史》,也自然不了解如何辨别妖物。
但他了解江逾白,这厮是个既奇怪又特立独行的家伙。
容舟很久很久前就发现,他师兄江逾白能用平静的态度面对全部事物。
年少一剑破长夜,纵横九千里时,他能云淡风轻。
天雷骤落,劈散通身修为,金丹碾为灰时,他也能泰然自若。
他的大师兄有双深邃的瞳眸,像是雪域上方的天空,嵌有云雾与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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