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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上弦月高高挂起。
黎纤歪在榻上,眼睛眨来眨去,回忆梦中每处细节。
原来万年前,他还认识一位神仙。
那仙与白白长得不一样,可气味很像很像。
大妖的五感敏于常人,他的鼻子很灵,能透过厚重云雾、层叠树枝,嗅到百里外的红果香。
所以,我不会闻错的。
仙人身上的味道,白白身上的味道,闻起来都清冽冽的。
像是刚破冰的水,也像雨后的竹。
可惜,幻境时光太短暂,他未曾收获到真仙的其他特质,无法跟他的白白比对。
黎纤苦恼地将晃头,小脑袋磕着床榻的雕花栏杆,一下又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儿。
他磕的‘兴致勃勃’、‘不可自拔’,直到江逾白进屋都没停。
“这是鱼修炼的方式吗?”
江逾白扶起黎纤,按揉他额头上的青紫。
黎纤瞧他:“白白去哪了?”
江逾白挑眉:“易容,布阵,练拳。”
易一张鬼怪面容、布一层隔音结界,练一套行云拳法。
短短半刻钟,他弄得很成功。
清冷的月下,静谧的夜里,谁也不知道,独自住的于大少挨了顿胖揍。
且拳拳到肉,伤筋动骨。
黎纤皮肉软嫩,不一会儿,额头鼓了小红包。
江逾白有点气,皱眉:
“就算不怕疼,也别总让自己受伤,我只能给你抹药。做不到像别人那般吹一口气就能治好你。”
这话真酸。
不仅酸,还很越界。
就差念浮黎大名了。
说完后,江逾白本人都愣了半晌。
“啊?”
黎纤呆住。
“白白刚才讲话声音很大,是在凶我吗?”
“我惹白白生气了?”
江逾白耳尖很红。
不仅耳尖,还有颊侧。
可能过会儿,脖颈也得红。
咻。
烛火被弹熄,室内骤然变暗。
江逾白扯过被褥,把黎纤裹进去。
“睡觉吧,明早带你喝甜豆浆去。”
沉香安静燃烧,青烟微微。
床帷无风自动,金丝绣的孔雀晃来晃去,仿佛飞了起来。
黎纤盯着那鸟,思绪也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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