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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禀知无言看他。
“我一直好奇你为何不在刚进将军府的时候就揭发我,毕竟在宫里的时候,你就应该觉得我不对劲了吧,怎拖了这么久才告发我啊?舍不得我?”
成端云歪身靠在泥巴上,一身脏兮兮的,他看着沐着一身月光的段禀知,笑道:“你又是替我整理衣裳,又是替我收尸的,在府中还悄悄摸我的手……天呐!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段禀知眉眼一跳,冷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
成端云也不是很想听的样子,连忙打断道:“我才不要不行的男人,你要是能行的话,我们还可度过几夜欢好,唉!”
“你——”段禀知被成端云惋惜的语气气得深吸一口气,他心道是成端云故意激怒拖延,等待闭气功法的时效过去,干脆蹲下身,以防他使坏,“你耍我,好玩么?”
成端云看着段禀知,无辜道:“我没玩儿你啊,我还没来得及玩儿呢。”
“你看我挖了这么久,不就是把我当个笑话?”
成端云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为我挖多久。”他回头看看,满意地说,“嗯,挺大的,适合我。”
他撑身看这月光下的花海,呼吸顿了顿,他眨眨眼,轻声道:“这地方也好看,不错。”
成端云转过身,两臂抬起:“好哥哥,将我抱进去试一试呗。”
段禀知俯身,却不抱他,而是扼住成端云脖颈,虎口卡住喉结,拇指摩挲着颈项,成端云肌肤还是冰凉的,被这带着温度的手握得浑身一颤。
月光泠泠,树影婆娑。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成端云语气魅惑,声音低哑:“好哥哥,离我这么近,不会是想亲我吧……”
段禀知不理他,手越收越紧,成端云身无还手之力,只是笑着看他,脸渐渐变得青紫,眼底浮上微弱的恐惧。
段禀知手一松,成端云猛烈咳嗽,大口喘气,段禀知扳回一城,道:“你还是怕的,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
成端云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不解风情……”
“你说什么?”段禀知没听清,皱眉问他。
成端云面色薄红,脸上久违地没有带任何笑意,竟像是真生气了:“我说你不行!”
段禀知都听他说了两三回了,已经有些麻木,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打晕了成端云,仍旧是避开他伤处,将人好好捆了。
段禀知抱起成端云,将人放在白布上,而后坐在一旁,他叹出一口气,出去一个活人,回来却有两个,肯定瞒不过守城的人。
今夜是回不了上京,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又捉人又挖坑,段禀知疲惫不堪,他看着昏睡的成端云,面色惨白,脖颈处还有被掐红的手印,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折腾得血肉淋漓。
没人会替一个死刑犯治伤,成端云背上的一箭偏左,是腰边侧身中箭,伤口不深,便还好,腿上那处才叫可怕,几乎扎穿了,要是不治,最后这腿只会废了。
段禀知看了许久,还是过去大致处理了一下伤口,抹了些药。
做完这些,段禀知才真正放松下来,靠树略微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这硕大的,只缺了一角的月亮。
夜风吹着花草,在月光下摇晃成一波波的花浪。
这里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
……
天微明,一辆马车要出城门,守卫军掀帘查看,吓了一跳:“凌副使。”
凌初道:“江承衔江将军回京,本使前去迎接。”
都是将军府的人,这事是顺便且应该的,众人只当是凌初和江连关系很不错,天一亮就去接人。他们依例问了几句,查看一遍,便就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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