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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逢一惊,倏然拔剑。
屋内寒光闪烁,兵刃出鞘的声响让凌初冷静下来。
他道:“那东西用多了不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逢觉得这人强硬的语气中又带着点无奈。
安逢举剑指着人,气得手都在抖,但同时也因下身光裸而紧张心虚,他想起那夜这人趴伏在他身上,胯下那硬挺的触感,越想越心慌,也越想越怕。
他怎能忘了?这人是个登徒子,游走于勾栏瓦肆之中,做的是黑生意……
自己从前怎会跟此人扯上关系?依自己习性心性,还有担心将军府的名声,应是惧怕谨慎才对。
安逢低声呵斥道:“我也说了,不关你的事!离我远些!”他膝盖微曲,看上去就要不顾光裸的下身就要站起。
凌初见安逢如此,连忙垂眼退了几步,还是那番说辞,只不过也动了几分真气:“我当你是朋友,是临走之前好心提醒,那东西你身子怎吃得消?”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安逢好似真察出几分真心似的,迟疑一下,“我、我又不弄进去。”
“什么?”凌初不懂。
安逢放下剑,低声道:“我说我不弄进去!不用你管!”
凌初面色微变,神情紧绷,他忽然看向盖住安逢下身的被子,却没有说话。
安逢见他无言,气恼道:“你上回说过,这个年纪精火旺盛,我一不乱来,二未沉溺,我不觉得自己有错,”安逢瞄了眼不远处的身影,又补一句,“我没错。”
凌初嗯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丢到安逢床上,“误会了。”而后转身就走,再也不给安逢机会扔还。
安逢自然比不上凌初迅速,他反应过来后,人已站在了远处。
安逢不肯白拿:“你想要多少钱自己拿吧,钱就在上回我掏钱的盒子里。”
凌初犹豫一下,走去拿钱。
夜风吹来,有些凉意,安逢下身光裸,觉得冷,他拢了拢身下的被子,摸索着穿上亵裤。
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凌初听见了,拿着钱的手顿了顿,安逢也没想到这么明显,连忙停下不动,裤腰卡在膝盖处。
凌初做做样子而已,分文未取,他走到窗边的月光下,忽然停下脚步,他并未回头,只是轻声问:“那根玉簪你喜欢吗?”
玉簪?是说玉簪吧?不是说玉势吧?
安逢看着月光中的背影,此人身形高大,却是个驼背缩肩,身姿不正练武不易,却还能有这般武艺,他心底不由得生了些佩服之意,未说气话,道:“那玉簪挺喜欢的,多谢。”他强调了玉簪二字。
凌初笑了,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挺想看你戴一戴的。”
安逢听到凌初无意中卸下伪装的声音和语气,隐约觉着熟悉,他先是呆了一瞬,心中咂摸了一遍凌初的话,而后惊疑道:“你知道我这些天没戴过?”
凌初一时大意疏忽,话出即悔,他声音冷下来道:“这有何难猜的,于你而言我是生人,你警惕我是应该的。”
安逢确实信不过他。
那玉簪风雅精致,的确好看,安逢见之心喜,但也并非全然不顾地就戴上了,而是送去卢行义那里验了验是否有异样。
本来觉着没什么,是应该的,可此刻被人埋怨般地冷冷说了一句,倒觉得辜负人心意了。
“我过几日戴,”安逢含糊过去,犹豫地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你为何送我东西?”
“为了让你不用那根——”
安逢微恼:“我是说簪子!”
凌初道:“想送便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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