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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逢看向凌初,问道:“义兄近日可是身体有恙?你身上有股药味。”
凌初道:“无碍,不过是旧伤。”
安逢沉默一会儿,道:“江晟有旧伤,袁大哥脑袋上有疤,义兄你也有伤……”安逢其实心底有猜测,但他知道不会有人给他回答,于是不问……
可是在他心里,凌初始终是不同的,说不定会悄悄说给他呢?
安逢谨慎问道:“义兄,是不是当年我被那个陈一示掳走,你们来救我时所受的伤?我看是袁大哥的伤最为严重,还有多少人受了伤?”
凌初想到了安逢或许会猜到陈一示的事,但没想到安逢会直接来问他,心都被捏紧了一下,他当年的确受了些伤,不过不算重,还比不上安逢被折磨的一半。
说实话?
短短一瞬间,凌初想过无数,最后还是似是而非道:“行伍之人负伤是常事。”
安逢手上拿着断了线的佩环,他看着凌初,目光如碧绿湖水一般澄澈清明,又有着些许怔愣。
对啊,他都忘了,义兄可是一开始就骗他说买脂粉送女子,就是为了让他不再好龙阳,这样“为他着想”,又怎会让他知道这些不该想起的记忆呢?
即使知道凌初是为他好,安逢还是有些心闷,义兄真真是变了许多,要是以前,他什么都会说的。
行伍之人负伤是常事,这算是回答了他的问吧。
安逢笑道:“也是,是我瞎想了。”
凌初伸手:“将玉佩给我吧,我叫人重新穿绳制个样式。”
安逢握紧玉佩,揣腰收好,道:“不必了,就是块玉而已,义兄不必在意。”安逢转开话,“哎!对了,今日江晟笔考来着,也不知他会考得如何。”
凌初手收了回来,“笔考简单,他会过的。”
安逢朝前走去:“我记得他是对边疆无多大兴趣的,留在上京中当一份差也好。”
凌初看着安逢背影,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抓不住那丝缕的心绪。
是生气了?
凌初跟了上去,“江晟性躁,做做平常守卫还好,可要是想升高,怕是不行的。”
“娘亲应也是这样的想法,那日还专门去看他武考,”安逢语气带着一点艳羡:“不过他进了也很好了,守卫军护京畿重地,位置重要,不是寻常人能进去的。我听向大哥说,如今天下武人所向之地,除了将军府,便就是这守卫军营,每年官家武场比试,守卫军也只挑魁首收之。”
守卫军考有身考,武考,笔考,斗时禁暗毒之器,除了军考,以往每两年春末的男女武场之争也被纳入守卫军选人之地,但无论什么招军渠道,所列无一不角逐激烈。
就连先入宫选后被赐到将府,再打发到守卫军这样的偏门近道,要的人也是万里挑一,最好会些武的。
其实就算不是帝王想捧杀将府,这样一群武人,还真是要将军府中的人带头镇住才行。
凌初道:“说是这样说,还是会有几个王勋贵族塞子弟进来,安王说要收,那我也收了,可收多了难免不服管,想来也是要我去得罪人的意思,便也唱这黑脸了。”凌初面色淡然,如今的他谈起这些,已经不是以往那样怒火腾腾的心境。
安逢闻言,先是眉心一皱,而后面色一松,嘴角带着喜色道:“那……这样说我也可以进?当然!我定与他们不同,是听话的,也定会服管,或许我可以先试试守卫军考,万一……”安逢说着,忽然垂下眼,萎靡了一下,又笑起来,“唉,竟忘了,我跟姑母说过这回事,她们都不想让我去,我一想,我这样的人应的确是吃不了苦的,就算进了也是给义兄添麻烦,算了……”
凌初轻声道:“你不麻烦,我也从未觉得你麻烦。”
安逢抿嘴一笑,不言。
两人一路走到分离处,安逢挥手作别,转身离去。
“安逢。”凌初忽然叫住他。
安逢转头:“义兄?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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