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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选择。”
*
血丝在水中散开的样子,像极了那时候在宫中看到的花园里枯萎的玫瑰。
我躺在今宜区房中的浴缸里,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原来人在割破血管的时候,血会先喷涌而出,再慢慢地往外流,最后凝固成暗红色的血痂,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苍白的肌肤上。
“没有信息素的omega,就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这是我躲在衣柜中听见父亲亲口说的。
可是原来连自杀都会失败,连死亡都嫌弃我这样的废物。
浴缸中的血水晃动着漫过我的胸口,彻骨的寒意像是要将今宜区所有的雪都塞进我的骨髓里。
我偏过头去看着躺在地上那把拆信刀,刀尖上还沾着我的鲜血。我无助的笑出声,大概是笑的太用力,血痂又被扯开了,又有新的血珠渗透出来。
浴室的门突然被吹开,我恍惚间看到另一个自己站在门口,那个被嫌弃被抛弃的少年正用空洞的眼神望着我,“连死……都做不到吗?”
我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可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下一秒我最从浴缸坠入到黑暗。
无尽的黑暗。
然后是疼痛。
剧烈的疼痛在后颈处腺体炸开,像是有人把烧红的铁钳车入的脊柱,如影随形的檀木香化作无数细小的金针,顺着血脉游走,在每一寸肌肤下点燃烧不尽的火。
“不……”期伶就思刘散期三灵
黑暗中我跪在冰冷的宫殿地砖上,赵鹤州站在我的面前,他军装笔湛蓝色眼睛中的目光却比冰雪还冷,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的我的后颈,可动作和眼神仿佛在检查一件仪器,而不是对待一个人。
“没有信息素的废物……”冰冷的声音像是淬了毒药的刀,一刀刀的扎在我的身上:“也配被我标记?”
剧痛突然加重,犬齿刺入腺体的瞬间,我的喉咙挤出不成调的惨叫,这不是标记这仿佛是处刑。檀木香信息素被强行注入干涸的腺体,像是枯萎的树根被灌入滚烫的铁水,皮肤以一种诡异的形态开始龟裂开,蓝色的纹路从后颈蔓延全身,像是被摔碎又粘起的瓷器。
“看……”画面一转,赵鹤州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镜子布满了宫殿,无数个我们倒映在四面八方,“看看你自己……”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腕处涌出浑浊的蓝色鲜血……我仿佛化身了一条无助的鱼,躺在鱼缸里,而赵鹤州站在缸边,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染血的犬齿……
蓝色的血流淌成海,我在海水中下坠……却永远触不到底。
惊醒时,病号服已经被汗水沁透,后颈处的标记灼烧般疼痛,梦中的一切真实的令人窒息。窗外第四区的无人机群正掠过夜空,银色的机身反射出了冰冷的光,病房中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镇静剂的甜香涌入鼻腔,这些都提醒着我不是梦。
我是真真切切被赵鹤州前行标记了。
“醒了?”
清冷的女声从右侧传来,我看着许久未见的宋夏至推门而入,她手中拿着电子病历版,指尖在光屏上快速滑动。
“我……”一开口,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火辣辣的疼。宋夏至头也不抬递过来一杯水,杯底沉着两粒缓释胶囊,正在溶解成淡淡地蓝色。
“喝掉。”她终于抬头看向我,“能缓解标记热后遗症。”
我感激地冲她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温水划过喉咙,我下意识的去摸后颈,指尖触到厚厚的生物敷料,下一秒宋夏至突然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腕,带着医用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别碰。”
“你现在身体还不稳定……”
我默默地垂下手,低着头嗫嚅着唇最后还是吐出一句话来:“赵鹤州他……怎么样了?”
我看见宋夏至的嘴角扯出一个沾染笑意的弧度,“他没事,s级别的alpha的恢复力你是知道的,倒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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