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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还故意戳了戳他昨天挨打的位置:“啧,你皮可真厚。”
离得太过近了,他能清晰地看见她忽闪的睫毛,根根分明,纤长卷翘,脸颊也有上一层细密的绒毛,逆着光,晚霞未散,脸蛋还是山桃红,毛茸茸,很可爱。
像在光里炸毛的小猫。
整张脸都金光闪闪。
喉中滚了滚,唇齿干涸,有点想亲。
但不能,她总是生气,火球做的人,一点就着。
宿星卯空咽了下,默然垂眼,不再看她。
“你想吃什么?”谢清砚嫌他反应冷淡无趣,也没兴趣逗弄他了,坐了回去,对着美食榜黑珍珠挨个往下刷:“日料?”
宿星卯颔首:“可以。”
“火锅吧,好久没吃火锅了。”谢清砚想念毛肚包裹着小米辣与葱花,脆生生在嘴里炸开的鲜美。
他应:“好的。”
“算了,现在这个天气吃火锅要热死人,吃点中餐得了。”谢清砚才不想吃到满头大汗,她果断摇头。
“嗯。”回应她是一个简短的单音。
“嗯嗯嗯,嗯个屁啊。”谢清砚的耐心宣告结束,沉下脸来。
她本来就是选择困难的重症患者,什么都好简直比做难题还让人抓狂。
“你就不能有点主见?”她抱怨道。
宿星卯蓦然抬眼,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她真的想要他有主见吗?倘若他的“主见”,是些更逾矩,更让她跳脚的念头呢?他眼色深暗,不动声色地望着她。
宿星卯又不说话了,每回他这样闭嘴看她都让谢清砚感到汗毛倒立,她瞪回去:“我又没说错。”
须臾间,他恢复往日神态,起身道:“就吃中餐吧。”
刚刚问话不答腔,现在你说吃就吃?
“行”字卡在嗓子里打起转,谢清砚看他一幅“都行”的模样,这简直是在敷衍她!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不爽又冒了头,忽然升起一股捉弄之意,话锋一转。
“唉,怎么办呀。”谢清砚冲他眨巴眼,双眸弯作狡黠的月牙,笑得像只打着坏主意的小狐狸,偏不想顺他的意。
“都怪某个人,害我连续吃了半个月中餐,都要吐了。”她拖长了调子,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划拉着:“我突然就很不想吃了呢。”
宿星卯沉默两秒,心领会神地改口:“火锅。”
“宿星卯!你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失忆啦?”她立刻跺脚,扁起嘴,露出十成十的不满,毫不客气地给他扣上顶大帽子:“我刚才说了好热!你就是存心想热死我对不对?”
“日料。”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波澜。
谢清砚小声嘀咕:“复读机吗你…”
就会学人说话。
兜兜转转又绕回原点,她这才勉为其难地撇撇嘴:“既然是你想吃,那好吧……”
谢清砚低头捣鼓一下,当即给他发了个定位,脸上绽起得逞的盈盈笑:“那就这家。”
正中她下怀。
宿星卯面不改色地点开定位,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谢清砚一向如此,喜欢何物弯弯绕绕不直说,哪怕早已在心里选定好,也要吸引旁人去猜破头,能猜中皆大欢喜,猜不中就要倒大霉。
猜猜乐的游戏从小玩到大,乐此不疲不嫌腻。
多少年都没变过,长大的只是身体,昔年影子到他脚下的小小身影,在一茬又一茬的春风里,个子抽条,长得细溜高挑,骨肉匀亭,伶仃的骨架子支一张蓬蓬的白貂皮,日渐饱满,将要熟透的桃子般饱满多汁,心依旧是爱穿卡通内裤的幼稚鬼。
他面无表情地呼叫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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