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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天黑雾中,人本能困乏,即便赤月寨发现又何妨?硬闯,杀进去在玉岐筠的计划内。
当天夜里,几人便出发了。
有人混入赤月寨的巡视队伍中,摸偷了寨中这几日的情况,包括青年是否安好,那人回来找玉岐筠时,按理来说要说清楚赤月寨中的不对,可玉岐筠看他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个一二。
还以为是九弟出事了,玉岐筠一瞬间杀人的心都有。
那人跪伏在地,惊声连连:“赤月寨近日似有喜事,好像、好像还同太子殿下有关……”
一路而上,玉岐筠杀了不少人。
他看清了沿路的囍字帖,可都不如彼时亲眼看到玉流光身穿艳红婚服给人的感觉来得冲击,若是他再晚来一日,怕是二人连堂都拜了,洞房也入了!
“咳、咳。”
一声压抑的咳嗽声,混在四起的寒风中。
玉岐筠取过鹤氅,瞥了眼被九弟踩着的聂珩,压着怒意上前。
他摸了摸玉流光冰凉的手,低声:“把这个穿上。”
跪在地上的聂珩在这时倏忽抬头。
他一眼同那双如水般冰凉的狐狸眼对上,下一瞬,青年脚下用力,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聂珩又闷声一声,心口火烧似的抬头,这才看清四周穿盔戴甲的侍卫们,目光所及之处的寨民早被控制按着跪在地上。
聂珩一瞬间心里什么也不想。
他只是问玉流光:“你到底是谁?”
何等的势力,何等的富商,才能在短短几日内找到赤月寨,甚至是直接杀上他们赤月寨。
赤月寨本身地势高昂,易守难攻,山下那些人是废物吗?!
玉流光要说话,却又咳嗽了声。
玉岐筠将他拉过来,鹤氅伸过他颈后,捋起柔顺的黑发,为他穿上。玉岐筠低着头在他衣襟处将两根绳结起,语气平静,却恰如风雨欲来,“玉流光之名,听过没?”
聂珩脑袋一翁,一瞬间浑身失力。
“当今圣上第九子,奉灵国太子玉流光,尊贵无双,却被你囚在这小小的赤月寨,甚至强迫储君同你成亲。”
“——你,该当何罪?”
聂珩喘了口气。
玉流光,陌生却又不陌生的名字。
陌生在他未曾同此人接触过。
不陌生在,奉灵国应该无人不知太子之名。
哪怕是孩童,也知太子是病弱之躯,当今国师和几位皇子年年都自发以太子之名施善,对民间而言,太子凝聚力极其之高。
甚至某些时候超越天子。
聂珩只觉这几日是梦。
他们在山下劫富,正正劫上当朝储君,还将其带了回来,要同他成亲。
聂珩想到方才自己还同他说什么“这一棋未走错”,整个人便烧得厉害,他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忽然被一只靴重重踩在地上。
是赶过来的夏侯嵘,他一脚踩住聂珩的头颅,“唰”一声拔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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