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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慎放下手,拧眉:“您怎会在这?”
岑霄同样也瞧他不顺眼,不若说他瞧玉流光身边的谁都是如此,横眉冷对,瞧着便欠揍,“不明显么?我跟了你一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难怪玉流光当初挑选弟子选了万俟翊,而你落败。”
姜慎:“……您没必要这样。”
“所以,您跟着我是要去找澜影仙尊?”
“我找他?”岑霄将剑插入剑鞘,“我找他作甚?你走你的,我出手试试你高低罢了,这剑法……哼,玉流光当年白教你了。”
姜慎:“……”
也是怪矣。
这些年来,岑霄仙尊见了澜影仙尊便不对付,总要占口头上风。
可他偏偏从未占到过,澜影仙尊总是随意几句,他便能气得暴跳如雷。
都这样了,还总要往前凑。
话说澜影仙尊出事离去四象宗那日,岑霄倒未趁机来落井下石过,不仅如此,还跟着消失许久,他有些意外。
真真怪矣。
姜慎扫他一眼,抿唇,觉着岑霄再刻薄,应也不会在澜影仙尊这样时做些什么。
怎么说也是名门正道的大师兄。
于是他收剑转头,朝长宁村而去。
竹林深深,太阳渐渐冒出云层。
长宁村便坐落在这样一处偏僻的静地,越近,那些似有若无的禽声便越发明显,姜慎加快脚步,远远眺望,终是叫他瞧见飘起的木烟了。
正要再往前,肩上忽然传来剧痛。
姜慎睁大眼,倒地之前,只来得及看见岑霄抱着剑垂眸扫来的模样,他最后一个念头是——不能吧。
岑霄仙尊乃名门正道剑法宗之人,修真界的佼佼者,不能干那些龌龊事吧。
他们仙尊如今……
心中悔恨,意识却抵不过袭来的消沉。
姜慎昏死过去了。
“真是蠢,玉流光就教出这样的……果然师父是什么样,徒弟也是什么样。”岑霄以剑作石,于竹林画阵,嘴里怪腔怪调地念着,小一刻钟后,他终于在姜慎周围设完了阵法。
岑霄抱着剑,转身看向长宁村的人迹。
玉流光如今便是在这?
他皱着眉,唇角下压,心里头不知为何堵得慌。
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地位,那样的天资——他何苦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
仙骨被剜,黄土作伴,他便甘心如凡人般如此潦潦一生?
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岑霄沉沉呼吸,踩着泥地迅速走去。
———
惊意远一夜未回。
若说起初玉流光不确定是谁替了万俟修,那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然确定这位的真面目。
既不如岑霄那般讲话刻薄;又不如他师尊那般克己守礼;同样也不如归因佛门的净一大师心里藏着一头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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