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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会儿,夏老太太才知道,夏忱忱她不怕,她不但不怕,还敢对自己动手。
再往深了想,夏忱忱能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说不出话来,还不被发觉,那她要自己的命,是不是也轻而易举的?
老大那逆子,究竟给这死丫头买了多少人放在身边。
这么一想,夏老太太身子都不免微微颤抖起来。
“祖母是不是身子又不大好了?前些时候就病了那么久,为了我硬撑着过来,倒是没必要。”夏忱忱替夏老太太整理了一下衣襟,抬眼对刘氏说,“可否拜托二婶,送祖母回府?王妃那里我去说。”
“那自是行的。”刘氏再一次见识到了夏忱忱的厉害,现在只怕她不让自己做事。
回想起来,这丫头以前对自己还真的是宽宏大量了。
夏老太太心里是不想回的,可她若是不走……
刚才无力又说不出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夏老太太再也不想承受一次,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
但就在这时,春溪走了进来,笑着朝夏忱忱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四少夫人,王妃请老太太、太太和二太太过去说话呢。”
春溪都亲自过来请,再让夏老太太离开,就不大合适了,怎么着也得进去行个礼。
弯着腰进了正厅,夏老太太头都没抬一下,便领着苏氏和刘氏低头给翟氏行礼。
夏忱忱注意到,王心月、安思颜并几个姑娘已经在座,且还到了一部分客人,想必是过来就领进来了的。
“亲家快免礼,看坐!”待夏家人坐下,翟氏才道,“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和亲家见面呢。”
这话听着是在表达遗憾,另一个意思,不过就是说两家身份不匹配。
听的人也跟着笑,但笑什么,便看各人是什么心思了。
翟氏瞟了夏忱忱一眼,她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也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真的不在意。
夏老太太正要开口,却被夏忱忱扯了一下袖子,便默默地闭了嘴。
这时,苏氏起身道:“王妃娘娘说得是,总算是见面了,好在都在陵川城,王妃若有事,也就一句话的事。”
苏氏这话说得很是恭敬,但语调却似是拉家常一般,没有丝毫的卑微。
正在大家对苏氏不由得高看一眼的时候,一位贵妇细声细气地说:“听说王妃前些时候病了,夏家大太太没过来探病么?”
夏忱忱看了过去,这位是左参政家的继室,姓李,在安家婚宴的时候曾见过一面,并没什么来往。
不过,夏忱忱也没有气恼,陵川城有些地位的人家,恐怕大多都对她有意见。
这李夫人明显是挑衅,翟氏生病谁都不见,又有谁上门过。
但翟氏却似乎是没听见一般,一直在跟春溪低语着些什么。
“李夫人何时进府过?我倒是不知道。”夏忱忱一脸惊讶地看着李夫人,“还是李夫人和母妃亲近,母妃病了这些时候,我们这些做儿媳的过来,都时常见不到母妃。”
见李夫人腰背一挺,正要开口,夏忱忱又补了一句:“当然,我们也不敢多打扰。”
王心月、安思颜:……我们过来可是能见着的。
但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戳穿夏忱忱,这一思忖就成了默认,其他人都不禁朝李夫人看了过去。
王妃病了不见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怎么她却能来?以往也没听见她和王妃有什么来往啊。
李夫人或许私底下跟王妃有关系,这个其他人也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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