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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盛会,冬月初开始。
三界各大宗门皆会汇聚于此,少年天骄营营逐逐,切磋比试、秘境历练,各个摩拳擦掌,只为夺得魁首,为宗门争光。
乌令禅蓄势待发,为蓬莱盛会做准备。
池敷寒自那之后便再没来过,听温眷之说他成天在外面散播“少君会巫蛊之术”的谣言,大概怕自己也被迷倒,不敢再靠近乌令禅。
温眷之炼制不少压制金丹的药送来辟寒台,乌令禅拿着当糖豆啃,时不时捏着吃几粒。
直到尘赦随口提了句“这丹药一颗百块晶石,温故倒是舍得”,惊得乌令禅呲溜从尘赦腿上蹦起来,感觉自己在啃白花花的晶石,扎嘴。
啃了差不多近两月的“晶石”,蓬莱盛会终于要到了。
前去蓬莱神仙海,四琢学宫为了壮大昆拂气势,特意挑选了一只仙木鸢。
符纹刻篆,背上乘载巨大画舫,山水亭榭一应尽有,比仙盟那群附庸风雅的君子还要古雅。
学子们仰头望着小山似的的仙木鸢,“唔哇”声遍地。
“此次蓬莱盛会怎么如此隆重?仙木鸢都用上了,这玩意儿我可只在古书上瞧见过,听说一片羽毛都有数百道符纹。”
“呜!尘君竟然对我等如此寄予厚望!誓死追随尘君!”
“强占仙盟!誓得魁首!”
乌令禅的金丹稳定不少,起码不用整日黏在尘赦身边。
蓬莱盛会皆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难免磕磕绊绊起摩擦,乌令禅换了身新衣裳,马尾高扎,发饰依然繁琐灼眼,轻巧翻越仙木林,落在仙木鸢顶层的小亭子里。
“阿兄!”
尘赦端坐四方乌鹭前,正自己同自己下棋。
即将三个月过去,尘君已学会了经纬集的入门棋局,开始往中级棋局研究,有时一日连一局棋都解不了。
好在他耐心十足,喝着茶一坐就是一整日。
“这仙木鸢好威风,我在仙盟这么些年,从未见过这样大的船呢。”
乌令禅熟练坐在尘赦对面,见他慢吞吞的移动棋子,随意瞥了一眼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方,黑棋再次炸开,解了棋局。
“不用谢。”
尘赦:“……”
尘君差不多习惯乌令禅的没心没肺,也不生气,抬手拂去齑粉:“仙盟虽是无数门派结盟,可终归不是一心,各个宗门汲汲营营只想从旁人手中争夺资源,虚伪的和平只是暂时的。”
乌令禅似懂非懂:“昆拂离神仙海这么远吗,怎么不缩地成寸直接到啊?”
“我可以。”尘赦淡淡道,“那些学子没有护体灵力,经受不住。”
乌令禅疑惑,那之前尘赦怎么带着自己在秘境里嗖嗖就跑?
尘赦抬手将乌令禅额间的眉心坠理好:“何况他们初次离开昆拂,正好能趁机会看看别处天地。”
乌令禅有些感慨。
阿兄果真良善温柔,连四琢学宫的学子都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对了阿兄。”乌令禅记起了什么,托着腮问,“你知不知道昆拂墟有一个很可怕的杀神吗?”
尘赦垂着羽睫下棋,漫不经意道:“伏舆吗?”
“不是。”乌令禅说,“景回和我说的,说那杀神手段残忍,凶残暴戾残害亲族,还喜欢吃人,仙盟的修士都畏惧他畏惧的不得了,让我千万不要去招惹。”
尘赦:“……”
尘赦估摸出这在说谁,唇角带着笑:“害怕吗?”
“害怕倒是不害怕。”乌令禅扒拉着棋奁中的棋子,懒洋洋地道,“反正有人觊觎我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我又恢复修为,休想吃到我一点。”
尘赦笑了:“那你担心什么?”
“担心那传说中的杀神如此厉害,心狠手辣。”乌令禅幽幽看了尘赦一眼,“昆拂不是说强者为尊吗,阿兄如此好脾气,若遇上他会不会吃亏?”
尘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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