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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范老夫人死死地盯着秦流西。
秦流西一脚踏入了祠堂的院门,冰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是为苦主解冤之人。”
范老夫人脚下又是一个趔趄,感觉崴了的脚愈发的肿痛,她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暗沉沉的,像是要随时掉下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祠堂的正堂,正敞着门,有个婆子正手忙脚乱的把忽然掉落的先祖牌位给挪回去。
秦流西刚要走进去,范怀鹏忽地在她前面一拦:“我范家重地,闲人免进。”
“我说了,趁着还能喘气,就去挑副好的棺木,准备好寿衣。”秦流西冷笑:“不过看来你也没机会穿了,为续命而杀妻证道,死百次也不足。”
范怀鹏目眦欲裂,忽然掏出一把匕首就向她捅过来,只是,他的匕首堪堪来到她的衣物前,就再也无法往前,像是有人按住了他的手而动弹不得。
他惊恐地看着秦流西。
砰。
周氏上前,将他狠狠地踹进了祠堂内,她扭头看向秦流西,道:“你刚才说什么,杀妻证道?”
秦流西点点头。
范老夫人尖叫着大喊着范怀鹏的名字,跌跌撞撞地进去。
有人也惊慌失措地跑来禀报,外面被官兵给围了府了,个个凶神恶煞,还有刺史也来了。
范老夫人这下真的慌了,看向谢老太君,那眼神恨不得扑上去吃她的骨。
谢老太君脑袋嗡嗡的响,就只剩秦流西的一句杀妻证道在回响。
范怀鹏,他杀了婉儿吗?
秦流西走进祠堂,满脸凉薄,其实她也觉得心累,像这样的事她遇到几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兴许更多。
谢家是武将,一如当年的郑家,但好像姑娘都没个好下场,他们家的气运,都没庇佑在她们身上。
谢家比郑家更惨些,儿郎几乎死绝,现在连气运都要没了,要是兕罗干的,他要这些气运是为成神作准备吗?
不管了,他要的,她都拆台,准没差的!
秦流西摇摇头,睁开眼,在祠堂内环视一眼。
外头人声传来,众人扭头一看,见管家白着脸陪着两个大人走进来,其中一个,便是刺史杨时明以及一个武将。
那两人进来,就先拜了谢老太君,毕竟她可是超品老太君,品阶高,那个姓方的武将更曾是跟过谢家的旧识,是以对她十分敬重。
而杨刺史,却和方将军是姻亲。
杨刺史本是对围范家有些踌躇的,可人家要状告范家残害已死了三年的谢小姐,就很扯,看在老方份上,这才派了一小支队伍来了,自己也来,毕竟父母官嘛,谁有冤都得解决。
只是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事会涉及到神鬼和邪术上,更没想到的是,范怀鹏杀妻证道?
不是,这世界颠了吗?
出身世代书香,堂堂的范举人,杀妻正道续命?
杨刺史看向方将军,这事要是一个弄不好,咱们摘乌纱都回乡种田吧。
秦流西的视线落在左前方的供案上,便走了过去,拿起那供在牌位前的七彩宝莲灯仔细看了看,冷笑一声,看向范老夫人,道:“宝莲灯本该是供在佛前,属于圣物,看这一盏,洗得再干净,也掩不住它沾着的血气,供在谢婉的牌位前,是供人魂,还是用它的凶煞镇魂?”
顺芳搀扶着老太君上前,道:“这,是煞器?”
“用纯阳死人血浸泡过的,本就带着煞,还是纯阳男子血的话,便是阳煞,正好震阴煞。”秦流西淡淡地道:“但它能震阴煞,却也能伤阳,宝莲灯本是佛前圣洁物,却沾了血,本就带凶,这血是纯阳男子血,形成阳煞,放得久了,家中男子必损。多行不义必自毙,反噬,也是因果所致。”
范怀鹏趴在地上,闻言抬起头,嘴角渗出血丝来。
因为,她是真的很想念他,很想,很想,那股想要他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他们本来是夫妻,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必要压制。而且,此刻她也只是手受伤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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