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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启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似是难以启齿,嘴唇嗫嚅半天,也无法吐出一个字。
张管事见状,就急得不行,跺着脚道:“少爷,这可是事关您身子骨的事,既然大夫都诊出来了,但说无妨,身子最重要呐。”
反正这里也没几人,而且,都已经社死一样了,遮遮掩掩的有啥意思,人家还是个女冠,也是直言不讳呢。
咋还连个女子都不如了?
罗启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师所言非虚,我失精,也并非是自渎所致,是我每晚入睡,皆是梦见和一女子相好,放浪形骸,十分无状。每次醒来,都是床单黏糊,而我则是腰酸背痛,神识不清,就好像当真和女子一夜荒唐似的。”
第一次梦见这样的画面时,罗启还有些羞涩,但作为男子,也并非不能接受,毕竟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日里也是听同窗说过这样的事。
然而第二天他还是这样,梦见就不会停,算是夜夜笙歌。可俗语有云,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如此几日放纵后,他就是铁人都遭不住了,很快就萎靡不振,精神极差,原本挺聪明好使的脑子,也有些混沌了。
最关键是他的人也受到最直接的影响,人开始消瘦,身上沉重乏力,眼底乌青,还真如秦流西所说的纵欲过度的表现。
可他冤得很呐,他还是清白的童男子!
好吧,如果梦里的事也得算上,那他是不干净了,毕竟在梦里,他都被勾得能解锁传说中的二十四式。
听着他的说法,秦流西想起从前解决过一个枕鬼的事例,只是那是个男鬼,勾的清白姑娘夜夜欢好,也是和这罗启一样的经历了。
那么罗启也是遇到了枕鬼?
秦流西想到刚才一眼掠过的鬼影,便问:“梦中的女子,可是一袭水红纱衣?”
罗启的寒毛竖起:“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的女鬼就是这样的穿戴,不过看起来,不像是正经姑娘。”秦流西问他:“梦里的她,你觉得如何?”
罗启也顾不得羞涩了,道:“她估计是青楼女子,对男女之事很是豪放主动,也……”他摸了一下滚烫的脸,道:“也很是熟练。”
至于花样多,他就不用说了,再是医者父母心,眼前这都是个姑娘。
秦流西点头,道:“人自带正气,不会无缘无故就被鬼缠身,要么是正当倒霉时,要么就是因果所致。”
罗启立即解释:“我从不曾去烟花之地。”
“对啊,我家少爷素来洁身自好,又在书院读书,不会流连那等地方的。”张管事也道。
秦流西道:“那就是别的因果,兴许你用着她的东西,或是有她的东西。”
罗启瞪大眼:“怎么可能?”
“从前我也遇见一事,乃是枕鬼,却是个男鬼,勾的姑娘夜夜笙歌,就和你一样。”秦流西道。
“这,女的也会遇到这样的事?”罗启被惊到了。
秦流西笑了出来:“鬼缠身,男女老少都能遇,就看看是遇着什么鬼罢了。”
罗启就道:“我的枕头,乃是家母所制,用的决明子做枕芯,能使耳清目明和安眠,并非外头买的。”
所以那绝不是女鬼之物。
张管事道:“这也太难了,大师,能否跟我们走一趟,帮我们看看?我家少爷,近日是连书院都不太敢去了。”
罗启神色有些黯然。
他出了这样的问题,书院竟是有点风言风语说他流连烟花之地,肆意纵欲,就连先生都隐晦地劝诫,虽说清者自清,但这样的名声砸下来,对前程和婚事都是大有影响的,对于人品,更是恶名。
试问谁会愿意和一个沉迷流连烟花之地的人来往?
所以他才要辗转求医,但大夫开的都是补肾固精的药,还暗示他房事不可过度,真是冤得不行。
最重要是吃药就是补腰肾,可入睡后,该来的还会来,使得他对睡觉都有些惊惧了,硬撑着不敢睡,实在撑不过去了,还是出现那样的事,甭管是白天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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