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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宠坏了,或者说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临时的乐子,一个反抗父权的手段,她根本不在乎他是谁,他是什么性格,是不是喜欢她,更不在乎如果两人真的有了感情,后面要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姜行的眼睛黑沉沉的,忽然靠近了她,捏住了她的腰,她的腰好细,不盈一握的样子,蓦的一搂住,姜行整张脸都红了。
好在这是黑暗之中,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细微的神色。
主导之人更换,温婵没想到这沉默的像是个雕像,就不像是个活人的少年,会忽然变得主动,张大眼睛的模样,很可爱,像他年幼时养的那只小猫咪,傲娇的不让人摸,而姜行就偏偏要摸,总是被挠的脸上手上出现血道不能得逞,他后来功夫高了,就搞偷袭,终于拎住那只小猫咪的脖颈,抱在怀里吸了个满足,那小猫浑身毛发凌乱,眼睛瞪圆的模样,就像温婵现在这样。
温婵起初有点害怕,后来就变成了兴奋和挑衅,跃跃欲试想要看看,他到底敢不敢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姜行的心口一直在咚咚的跳,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然而他不想被她小看,闭着眼往下一亲。
温婵察觉到额头有些温热的触感,噗嗤一笑,果然还只是个少年,都露出破釜沉舟的表情了,却也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她眼前一花,便没了这少年的影子,只有身边小布包里,豆包还仅剩一丝丝热气。
她笑出了声。
温婵被关了几天,温如兴就在童氏的眼泪和两个儿子争相求情下,把她放了出来,只是不让她随意出门。
温婵很能自得其乐,不让她出去她就偷偷出去,在几日后的晚上,她小楼的窗子开着,偷偷翻进来一个人影,他轻手轻脚,像做贼似的,转过屏风,却看到温婵正靠在美人榻上,那副表情,分明是算到他会来。
“大晚上,擅闯世家小姐的香闺,你这小贼若是被逮到,是不要命了吗?”
“……你没去找我。”
他声音挺好听的,眼睛也像是黑曜石,最上等的那种,而有如此身手,如此好听嗓音的少年,脸生的却如此平凡,几乎是过目就忘,此时他垂着头,委委屈屈。
温婵却故意想调戏他:“哦,我为什么要找你啊,你算我的什么人?”
她看到那少年抿着抿唇,从怀中掏出一只小小的绢花:“你的绢花在我这,你说算我什么人。”
温婵笑了:“小江,你这若是外面那些,想要靠着一方手帕一朵绢花,就污人家姑娘清白,想要姑娘下嫁,这打算可就错了,我不承认,说你是偷得,把你拿去官府,给你屈打成招,你要怎么办?”
姜行低着头,死死攥着那朵绢花,默不作声:“你把我,当做乐子。”
温婵颔首:“对呀。”
他咬住下唇,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好似要把她吞进去一样。
温婵却一点都不顾忌,更不害怕,走到他面前,笑嘻嘻的:“所以你得听我的话,知道不,不然我就把你当成乐子丢掉,再也不搭理你了。”
她想要怎样,她为什么性格是这样,跟他见过所有的闺阁女孩儿都不相同,姜行很茫然。
“带我出去玩。”
刚才她还说着冷漠如斯的话,现在却忽然抱住他的手臂,让他带她翻墙头出去。
“你……”姜行说不出话来,她到底知不知道,跟着他私自出去意味着什么,这是真的私相授受,是……
“我带你出去,可是你家里人若是发现你不在闺房,要怎么办?”
“你怕了,小少年,怕了就不要学人家话本里的公子哥偷人。”
什么叫偷人,好难听,姜行撇撇嘴,咬牙,他更怕被她看不起,一把将她抱起,揽住她的腰身,低声道:“低头,别出声。”
他就像个飞檐走壁的大盗,把她偷了出去。
夜晚的西京城,东市还有花灯节,这么热闹,温如兴却根本不让她出来,一到外面,温婵找了个暗巷换了身打扮,再出来时就成了好一个俊秀的小公子。
她带着姜行吃了水盆羊肉,吃了白糖圈糕,猜了灯谜,还在河边放了花灯。
她就像是得到了自由的小鸟,真的很快活。
她是如此生动而鲜活,跟所有的姑娘,都不一样,月桥之上,她看着远处放飞的孔明灯出了神,忽然歪过头,对他嫣然一笑,伸出手:“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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