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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子的。”
“你今日去哪里了?”白若月猜,范青许一定是瞧见什么东西了,才会吓成这样,“你查到了什么?”
“去……去了济善堂。”
“医馆?医馆?”白若月不可思议,“今日不是有筵席?你怎么去了那里?”
“济善堂最赚钱的营生不是给望春楼的姑娘看病,是卖七石散。那三楼之上,就是个酒席之所,专供人吸食七石散的。”范青许整个人痴痴望着一处,如任人宰割的肉兔。她问什么,他答什么。
原来济善堂竟然是个毒窟?白若月从前知晓那里赚的是黑心钱,没想到黑心到了这个地步。她又问:“你还看见什么了?为什么吓成这样?”
“我……”范青许忽就哭出声来:“我看过去时,人已经坠到楼下了。瞬间摔成肉泥……这……这比我从前看过的那一十二副骸骨还骇人。怎么能呢?一条鲜活的人命啊……就,就没了……”
说完,他悲伤地哭了起来,如个不解世事的小孩呜咽着。
他如今二十有八,枉活了这许多年,竟没有看透这世道,竟然是这般的规则。他不懂,是自己错了,瞧错了世道,还是这世道错了,没给人活路呢?
白若月听着,眉眼间渐渐聚在一处,越听越揪心,听到最后,范青许哽咽起来时,她已哭成泪人。
他是故事中的人,所以沉浸在那样的不解和恐惧中不可自拔,白若月身为局外人,也并没有旁观者清,她感同身受着范青许所有的情感。
她抽泣着,手掌摩挲在范青许的胳膊上,慢慢地摩挲着,如在安慰他。
范青许什么都不再说,只闭着眼睛,眼泪汩汩涌出,低声哭着。
白若月见不得看见青广陵流泪,在她看来,镇度朔山万鬼的广陵君是不会哭的。可看见眼下的范青许,她又觉得不对。好似从前她认为镇压度朔山万鬼的广陵君不会爱上旁人一样,该是个断情绝爱的存在。可广陵不是爱上自己了?范青许他不过是青广陵柔弱的一界凡世啊!
他有很多力所不及之事,有很多难圆的梦,有很多很多的苦难,让自己沉于其中,自救不得……
白若月心生不舍,舍不得看他受苦,舍不得看他为苍生而哭……
不知怎么的,姑娘在他胳膊上的手忽就停了。白皙纤细的指尖捉住了公子的手臂,姑娘站在床边,弯着身子,慢慢地向闭着眼睛的公子凑了过去。
她很慢,动作轻缓,一点一点,移了过去。
那樱红润艳的薄唇轻轻贴上了公子的唇。那里有着眼泪的咸,有着一点弥留的酒香,还有她日日夜夜思念的情意……
范青许以为自己睡着了,忽然一个柔软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唇上。是姑娘的吻。他不知晓自己神识还有几分清醒,只在梦里同自己说,这是梦吧?是梦啊。他仍旧闭着眼睛,应承着那吻,慢慢剥开来……
姑娘起初是站在床边,主动亲吻着,而后公子一手捉住了那个捏在自己手臂上的晧腕,一手擒住了腰肢,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应该从未接吻过,应该从未这样于梦里轻薄过女子。可不知道怎地,他好似驾轻就熟,很晓得如何探她的香,如何让自己在其中得些欢愉。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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