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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她,怀里的人醉眼迷离,脸上那抹羞红渐深,笑起来娇态可掬。
肖洱喉头发紧,狼狈地移开视线,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见。
“她说,祝我们新婚快乐。”
他抱着她缓缓走出小巷,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日后若真的教会她手语,那么刚才他和老板娘的真实对话必将暴露。
老板娘:“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肖洱:“不是,她是我老婆。”
老板娘:“希望你们幸福美满。”
向悦:“谢谢。”
前方路口几车相撞造导致道路堵塞,肖洱便将车拐进一条幽暗的小路。
沿途的路灯闪烁微光,佝偻的树干光秃秃地立在那里,饱受风雪摧残。
向悦横七竖八的歪倒在座椅上,天旋地转头发晕,嘴里却念念有词。
肖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索性将车停在路边,凑近听她说话的同时,不忘替她扣好解开的大衣纽扣。
她扭头面向他那方,双眸泛水,像是在做一个清醒的噩梦。
“我我看见肥肉在向我招手,它还是不肯放过我。”
男人没吱声,静静地等待后话。
“我真的很努力了,努力控制食欲,努力每天锻炼,努力不去回想那些伤人的话,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强大就能抹除那些记忆,可事实上当我见到那些人还是会控制不住发抖,我不理解,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向悦哽咽着叙述,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我生病需要吃药,药物导致发胖,照镜子的时候我也会难过,也会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十七八的年纪,哪个女孩子愿意被人叫成肥猪,可我明明都这么难受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往我心口插刀?”
她曾经天真地认为只要脱胎换骨的登场便能实现自我救赎,可现实却告诉她,自进入包厢的那一刻起,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自四面八方涌来,她快被那团黑雾吞没,强撑着意志力才勉强演完这出戏。
也许人的本质就是如此,越想证明什么,越是害怕什么。
肖洱满眼心疼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指尖似被滚烫的水珠灼伤,贪心地下滑至脸颊,拇指顺势抚摸唇角,柔软细腻的触感令他心生荡漾。
“外表只是一副虚假的皮囊。”他侧头看她,藏在暗色里的眼睛灌满浓郁的情愫,“你的灵魂很美。”
“光灵魂美有个屁用。”醉酒后的向悦明显比清醒时放浪,用眼泪宣泄心头的郁闷,“我都25岁了还没谈过男朋友,也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漫漫天天笑我是个女菩萨,谁想当菩萨,我现在只想破戒”
“破什么戒?”
她脱口而出,“色、戒。”
话音刚落,一团黑影迅速笼罩过来,一手按在车门,另一手抓住椅背,完全禁锢的姿态。
她吓得不轻,两手撑在男人胸口抵挡他的靠近。
“你你你干什么?”
即使喝得再醉,危险意识依然强得可怕。
车外还在飘雪,深橘色的光晕透过车窗照亮男人的侧脸,两人贴得很近,呼吸声一轻一重,在某个时刻悄然同步。
他一脸认真地说:“如果是因为这个哭,接吻不就好了。”
向悦愣住,轻轻眨眼,“我是初吻。”
“我也是。”他唇角勾了下,“你不吃亏。”
她慌乱的解释,“这种事得两个人互相喜欢才能做。”
“我们不是夫妻吗?”肖洱低声问。
“我们是假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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