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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脸上的假胡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可知方才我那些话,不管落在谁身上,都足以举家灭门,永世不得翻身?”
夏雨仲怔,“什么?”
当今圣上犹在,若民间出一个帝王相,不是谋反吗?谋反重罪,其罪当诛!
“他不会久留。”梁以儒拭去额头的冷汗,“这些话只要传出去,他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丢的。”
“那你会不会有事?”夏雨担虑的问。
他渐渐的笑了,眼底泛着微光,“放心,我不会笨到把自己搭进去。”
夏雨如释重负,“也对,你是知府的儿子,什么世面没见过。读的书多,肯定比我们有办法。今晚我做东,咱们去花满楼不醉不归。”
梁以儒张了张嘴,见夏雨兴高采烈,也不好驳了她,只能点了点头。
虎子挠着脑袋,“书呆子,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东西?什么骨头什么角?”
“我说他,天生帝王相,却无帝王命。”梁以儒深吸一口气。
夏雨骇然瞪大眸子,“这是造反!”一言既出,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书呆子,你这话是真是假?”
梁以儒眸色微暗,似笑非笑,“半真半假。”
“什么半真半假?”虎子皱眉,“说清楚。”
“我摸过他的手骨,确实——”他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夏雨的肩,“好了别问了,都是一些易经八卦的事情,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我先回去,告辞。”
梁以儒掉头就走。
夏雨定定的站在那里,心里微恙。
“这样做,会不会害死王爷?”夏雨低头呢喃。
虎子没听清,“你说什么?”
夏雨愕然回过神,“没、没什么,赶紧走吧!”
殊不知赵朔此刻,就站在花满楼对面。花满楼做夜里的营生,白日里姑娘们都在补觉。
“爷,方才那道士?”李焕犹豫,“分明是乔装的,为何爷不教我将他拿下?”
“说的倒也不差。”赵朔长长的睫毛半垂着,口吻平淡,教人无法窥探心中的真实想法,他漫不经心的捋着衣袖,“想不到乡野僻壤,也能有这样的人。有点本事!”
李焕皱眉,“爷因为惜才而留下此人,可这些话要是传回京城,摄政王必定会大做文章。到时候,对爷万分不利。”
他瞧了花满楼一眼,阴测测的勾唇,“那就速战速决。”
小丫头,闹够了,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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