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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人试图阻拦,万叔即刻上前劝退了那些人,他表明云肴的身份,院里的人看着云肴,终究还是退开了。
万叔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愿意相信真的是云肴捅了人,可他身上的鲜血怎么解释?
“云、云肴……”万叔叫了他的名字,他不确定这个人还有理智,万叔的声音惶恐:“你,你没事吧?”
行尸走肉的人不曾回答他,云肴像是失了神,他就那样走到了门前,一步步地,沉默着走到了门前。
万叔紧跟着人,他想进去看看靳辰的情况,可云肴的状态也很让人担心,万叔看看里面,又看看那个消瘦的背影,最终还是选择跟上云肴。
已经联系的靳泽正好来到了疯人院,在万叔束手无策的时候,靳泽的出现就像救命稻草,万叔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里没他事了,他转身回去探望靳辰。
云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疯人院的门口,和里面的疯子比,他觉得他和靳辰更像一个疯子,天黑了下来,前路一片迷茫,云肴看着底下站着的人,靳泽正凝眸望着他。
他和他隔着高高的台阶对望,只需要一眼,靳泽就能判断得出云肴的状态,这是他的云肴,是那个什么都知道,吞了三年苦水的云肴。
靳泽一步步迈上阶梯,踩着楼梯,他的心脏砰砰地跳,没有问云肴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他很怕,这一刻他是怕的,恐惧的,不是为里面的人,而是为这个人。
靳泽猛地将云肴抱进了怀里,手掌有力地扣着云肴的脊背,脏兮兮的血蹭在了靳泽干净的衬衫上,云肴抬起手,半点力气也用不上来,任靳泽拥抱着,他闷在他的怀里,说不清他是在为自己今夜的举动,还是这三年的愚蠢,他呜咽道:“川哥,对不起……”
眼泪从云肴的面庞滑落,无声地,掉在靳泽的外衣上,他把怀里的人紧紧拥起,靳泽压着他的发丝说:“没事,没事了。”
他不用去猜里面发生了什么,就是云肴把靳辰杀了,靳泽好像都没有办法去责怪他,他知道这个人吃了多少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是他带给云肴的伤害,是他的身份,他的家庭,他的亲人,给云肴造成的伤害,他没有办法推脱和责怪!
“云肴,川哥没事,你不要有事,你不要吓我,”靳泽的唇瓣抖动,“川哥在这呢,什么都不会有了,川哥会护你,你听到了没有?”
云肴趴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听着他的声音,闻着熟悉的味道,以及这个久违的拥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他重新拥有了这个人,又好像……一切被推翻。
他们再也回不到三年前。
“我好困,”云肴声音低迷,他抬起双臂,环住靳泽的脖子,“带我回去休息吧,好吗?去……没有别人的地方。”
他没有办法面对靳泽的家人,他没有心情跟他们说话,没有力气再去应付他们,云肴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靳泽吻着他的耳根,无比疼惜地说:“川哥带你回家。”
-
万叔是在晚上十点钟才回来的。
靳泽没有把云肴带回靳家,而是在自己外面那套房子,那套和云肴第一次见面他收留他的房子,很久没来过了,连房间都充满了尘土的味道,他忘记叫人打扫了,但当下情况紧急,他不知带云肴去哪里,这里是最好的归宿。
万叔也来到这里向靳泽报告情况。
他从院里人的嘴里得知了整体的情况,监控也看了,把这些事转告给靳泽的时候,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监控只是拍到了画面,并不能知晓他们聊了什么,云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么极端的做法。
万叔说云肴进了地下室,那些东西他看了去,靳泽也没什么好隐瞒得了,他想,要知道云肴为什么这么受打击,从靳辰的嘴里是最好了解的,但现在,不行。
“二少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并没有伤及到要害,医生都来得及时,就是失了点血,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万叔向靳泽报告靳辰情况稳定的时候,也并没有看到这个男人的脸色轻松下来,靳泽扶着栏杆,凝神在想着什么,一半的脸埋在阴影里。
“家主,今天晚上……怪我,”万叔看他迟迟没开口,负荆请罪,“我不该带他去的,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拿了刀子从哪里拿的,或许我应该跟进去,是我的问题。”
靳泽依然没有开口讲话,他的目光放在黑夜下的庭院,事情变得复杂了,根本就不是谁和谁的问题,比那要棘手多了。
他现在最怕的是云肴,而不是万叔嘴里的靳辰,他那个弟弟,靳泽不抱有任何希望和仁慈,他冷漠地听着靳辰的情况。
“他是在去地下室的时候恢复清醒的,是吗?”靳泽问了个与疯人院无关的问题,与靳辰安危无关的问题。
万叔迟疑:“应该是……”
他们并不确,云肴是哪一刻清醒过来的,万叔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恢复了:“您如果要是想确定,得问周杨……”
“不用了,”靳泽低下头,他的另一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是一个小盒子,靳泽道:“告诉院里那边,今天的事不要走漏风声,嘴巴都管紧点,知道为什么吧?”
还能有什么,靳夫人本来就着急,这要是让她听见了,指不定得闹出多大的事,云肴的身份很特殊,不让靳夫人跟他成为仇敌是第一大事,否则靳泽这个中间的角色不会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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