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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又剩下落轻和越舒两人。
越舒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棉签,细长的木棍两侧裹着棉花,他抿了抿嘴,握紧,木棍在手指压下痕迹。
落轻拧开药瓶,凑近闻了闻,是碘伏的味道。
“越舒,把棉棒给我吧,我自己就可以。”他看向正观察棉棒的越舒。
随意擦几下就行了,越舒看起来不太喜欢这样的接触。
却没想到对方摇了摇头。
“我来吧。”
阳光顺着医务室的窗户洒进,落在病床上的白色床单上,空气中细小颗粒清晰可见。白发少年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呆呆地坐在床上,那双好动的脚也停了下来。
黑发少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拿着棉签沾了沾药瓶里的碘伏,身体弯下,两人的呼吸突然缠在一起。
越舒只能看到少年低垂眸子和浓密的睫毛,他向后又退了半步,声音低沉,“抬头。”
落轻没想到越舒会真的打算自己上手。这件事换成林奇或者陈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但是看着越舒的眉眼,落轻总觉得心里有些怪。
难不成是他把越舒的形象想得太高大了?
落轻想着,却乖乖地抬起头。
越舒又想前倾了倾,攥着棉签的手轻轻擦在少年本来白皙此刻却有些吓人的脖颈上。
落轻轻轻“嘶”了一声,向后仰了仰,下意识道:“好凉,还好蛰。”
刚刚校医说了如果破皮了会更蛰,那得是什么感觉啊。
越舒停下动作,眉头拧紧,手指攥紧那棉签,如同遇到难题一般。
“那我轻一些?”
落轻摇了摇头,“就这个力度吧。”
他又回到原来的位置,把脖子往越舒的方向一轻,如同就义一般,“早点儿擦完,早点儿结束。”
越舒被落轻这动作一惊又往后退了半步。
他点了点头,继续弯身,将碘伏细细地抹在少年的脖颈上,少年的喉结随着呼吸在他的手掌下颤动,脆弱而有生命力。
越舒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前这道痕迹,没有移动半寸,额头的细汗融入那颗微小的眉间痣中。
蛰蛰的感觉转瞬即逝,替代的是微凉。
那棉棒在喉结处移动,落轻觉得有些痒,他轻声笑了笑,两手反握在床沿,“感觉像是把头拿下来,拿着风扇对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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