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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原来是不会说日文,我一拍脑袋,怪不得他以前都不跟其他人玩,说不定根本就听不懂呢。
今天发生了很多第一次,让我有些兴奋,我兴致高昂地在他旁边坐下,他还在忙着解决手上的甜点无心理我,但这不影响我对他的好奇。
我戳了戳他的脸,他皱着眉,稍微避开了点,但没有停下吃东西的动作。
「欸,你为什么来这里?」
听见了同一种语言,他眼睛亮晶晶地回看我,可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刚才还亮亮的神情从他的脸上消退了。
「??」他上身靠着双腿,整个人像是低落的小狗,「我妈妈不在了。」
「喔??」我那时还体会不了他的那句话背后是怎样的心情,只是觉得那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换了个话题,「那你为什么总是看着我们?」
他思考了会,「医生说这样对我比较好。」
「哈?」我不太能理解光看着别人玩有什么好的,就算厨房里的练习很无趣,但是每次母亲只准我在旁边看不准动手做的时候我都觉得无聊得要命。
这人是怎么憋得住的,乌龟吗?
「干嘛不跟我们一起玩?」
「我听不懂??」他似乎缩得更小一隻了。
那就是想跟我们一起玩,但是不敢说。
我叹了一大口气,又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见他一手捂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看过来时,我恨铁不成钢地对他说,「谁管你懂不懂啊,一起玩一起笑就好了啊!」
「你不说出来谁知道啊,」我戳戳他的肩膀,「你一直这样待在旁边大家压力很大欸。」
「唔??」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感觉正在想要怎么把自己埋起来。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看他转向我时对他笑了下,「你要一起来吗?」
我感觉自己还算很友善,没想到对方一听我这么说就掉起眼泪,吓了我一大跳,随即手忙脚乱地看看他有没有怎样。
「怎么了怎么哭了?」我看着他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学着母亲安慰我的时候那样抱着他,抱的时候还不忘拍拍他的背,「好啦好啦,又不是我在欺负你为什么要哭啊??」
再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记不太清了,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有几分好笑。
「为什么是你啊??」我半垂着眼睛,嘴角强撑着笑意。
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底有多么清楚,只要有一人愿意坚定不移地向我走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可以过去的,可以被原谅的,也许我真的会慢慢放下。
可是我没预料到,最终真的这么做的只有季宇澄一个。
我不确定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态在说这句话,可是心底毫无疑问地动摇了,「明明所有人里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
拋开前面的试探和针锋相对,这是第几次他径直走到自己的面前了。我没算过,因为我跟季宇澄在一起的大多时间都是他在揭我伤口,好不容易到现在我才有点可以回击他的武器,他居然轻轻松松就接下来了。
莫名地,我想起那本《厨房》。里面的两个主人公也是这样,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直到男主角决定离开那天,女主角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地追上他,并且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一如我和季宇澄,我们也许太过相似了,却拿着截然不同的剧本。
他曾被困在过去的梦靨里,直到一个渺小的契机让他醒过来,而我停留在了他醒来的那年冬天。对他而言同类之间互相吸引,在我看来却是同性相斥。
因此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我们对彼此而言总是不一样的,不论那是好还是坏。
思考的时间也许不过几秒,也许有了几分鐘,而他似乎迟了些许才应答。
「嗯,」他轻轻地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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