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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凉坐起来,脸上有微红晕开,低声道:“我……不想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我只想要一个一心一意之人。你的身份让你做不到这些……”
这话宛如一缕吹来的柔风,安抚着许安归的眸光,他歪着头,笑如烛火一般缥缈炫目。
“若这是你心中所愿,那我便为你洁身自好。”许安归低着头,把这句承诺送进季凉的嘴里,“我许安归这一生,只许你一人,永生不弃。”
季凉惊地睁大了双眼,眼睛里还有泪水,不断往下掉。
许安归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额头,她的唇。
好像要把自己的诺言一字一字地刻在她的身上一般。
“怎么我许你了,你还在掉眼泪?”许安归伸手抹去她眼睑上的泪,“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该肿了,让月卿知道了,又要训我。”
季凉自己揉了揉眼睛,止住了眼泪。
许安归一直看着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季凉不好意思地转了转身,侧过头去。
许安归望了望灵冢里的某个角落,站起身,把季凉从地上拉起来:“地上凉,起来。”
跪得太久,她本来就不方便活动的右腿已经麻了。
季凉艰难地依托着许安归手的力量,站了起来。
许安归想起凌乐上前搀扶她的动作格外娴熟,不由地心中一动,蹙眉问道:“我从未问过,你的身体……你的腿,到底是什么情况?”
季凉颔首,抿了抿嘴,不想说,可是许安归从一开始就对她坦诚相待,便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许久才道:“那次……受了些伤,身子大不如前。”
许安归忽然顿明——她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许安归轻叹一声,有些埋怨道:“就是身子不好才要及时行乐,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季凉心中一暖,沉默了半晌,才继续道:“我体弱,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孕。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许安归只当是什么,毫不在意回道:“正巧,我也不怎么喜欢孩子。叽叽喳喳烦人得很。”
季凉不言。
他们这种情况,若是有了孩子,若是夺嫡失败,便是另外一场仇恨的开始。她这一生已经过的够辛苦了,又何必把这种不幸留给下一代?
“来。”许安归牵着季凉,向着灵冢深处走去。
季凉不解地跟着:“做什么?”
许安归柔声道:“补上。”
季凉听不明白,只能跟着许安归继续往前走。
在灵冢的最深处,有三座看上去就与众不同的灵位。那些灵牌周围有精细的雕纹,做工很是精细。
灵牌之上写着北寰翎、北寰羽、万溪逸。
许安归牵着季凉,一起跪在蒲团之上,说道:“之前我们行夫妻之礼,你的父亲,母亲,哥哥都没有看到,不算礼成。现在我带着你,重新向他们求娶你。你可愿意?”
季凉望向许安归,他满眼满脸的柔情与期待,望着她,低吟道:“遵从本心便是。”
季凉的手微微颤抖,许安归不在意她身子差,也不在意她能不能生育。他只想要她这个人,想在有限的时间里与她温存。
若这都不是爱情,那这世间还有什么爱情可以值得她期待?
许安归宛如神明一般,周围带着光,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驱走她身边的黑暗。
让她在无限的黑暗的深渊中看见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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