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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东陵帝君几欲横扫桌上奏折,扫了几次,发现于事无补,只能哀声叹气。
“陛下,太子殿下来了。”帝君身边大监低声禀报。
东陵帝听闻太子到来,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挥手:“让他进来。”
东陵太子许安泽缓缓从门口跨入,来到书桌前一丈远的地方,拜见东陵帝。
“太子来了。”
东陵帝扶额,大监见状,立即上前去替帝君揉搓着太阳穴。
许安泽抬眸,问道:“父亲可是为了南泽小国入侵一事烦恼?”
东陵帝苦笑:“你也看见了,方才大殿之上,一干武将居然无一人敢出战……我东陵泱泱大国让南泽连攻两座城池,简直是奇耻大辱!”
许安泽似是有备而来,知道东陵帝要说些什么,听了这话丝毫没有停顿地便给了下文:“父亲,其实这事,并不难办。”
东陵帝扬眉:“哦?”
许安泽回道:“那些外臣本就靠不住,除了仗着自己军功逼父亲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我东陵皇子之中,也不是没有人才。何必非要指定那些外臣去出征南泽小国?”
东陵帝听许安泽这句话立即想起前段时间的北境传来的战报:“快给孤找找几天前的北境战报!”
大监连忙上前在桌子上的一堆凌乱的奏折中翻出了一本还未拆封的奏折,递给帝君。
东陵帝接过来,用指甲划开封泥,看见奏折之内刚劲有力的字,忽然龙颜大悦:“孤居然忘记了,前段时日北境送来的战报!泽儿说得对,那些外臣是靠不住的,只有孤的儿子,才是靠得住的!六郎在北境大败乌族,斩杀其一员名将!如此骁勇之资,足以堪当大任!来人!”
大监立即站在书桌前,跪下听口谕。
东陵帝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孤,皇六子,许安归,有大将之风,今南境有难,特此封尔为镇南将军,即刻从北境大营出发去南境大营,赐南境军队虎符,夺回城池!”
大监受到旨意,立即退下去传旨。
东陵帝看着手中北境捷报:“好一个许安归!泽儿,若你六弟在你的举荐下大败南泽,孤第一个对你论功行赏!”
许安泽微微一笑:“多谢父亲。儿臣身居太子之位,自然应该替父亲操劳一些国事。有些事情交给儿臣做,儿臣定当鞠躬尽瘁。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为重。国事虽然重要,但父亲的身体更重要。还请父亲保重身体。”
东陵帝揉了揉自己的头:“是啊,孤老了,这天下终归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许安泽微微欠身,“既然父亲身体不适,那便让儿臣替您宣太医来看看吧?”
东陵帝挥了挥手,表示默许。
许安泽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没多久,御书房里传来一声花瓶破碎的声音。
东陵帝指着门口,颤声道:“逆子!逆子!居然敢如此猖狂的提醒孤身体不行,早日禅位!孤还没死呢,就想来问孤要权!逆子!”
“咣当”一声又是一个花瓶破碎的声音。
邹庆大监传旨回来,看见御书房满殿的花瓶碎片,东陵帝扶着龙椅呼吸急促,立即上前去劝慰:“帝君息怒,帝君息怒啊!您越是这样,身子就越差,这点小事,真的不值当陛下生气!”
东陵帝指着门口:“那个逆子,这些年结党营私,在朝堂之上越俎代庖的事情干的还少吗?他这个太子当得好啊!都敢私自下太子令,杀他的兄弟了!当年孤真是瞎了眼,为何会立他为太子!如今养虎在侧,让孤日夜不得安枕!”
邹庆也是一脸苦意,劝道:“陛下,您还在生六殿下的气吗?”
东陵帝眼眸微抬,看着大监,一言不发,似乎是在等他把话说完。
邹庆明白东陵帝的意思,连忙小心翼翼道:“老奴虽然是个没用的,但是这么多年跟在陛下身边,多少明白点陛下的心思。当年那件事六殿下确实反对声音最大。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陛下气也气过了,罚也罚过了。八年了,该把六殿下召回来共享天伦了吧?”
共享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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