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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第2页）

生死面前，能挺身而出的，都是值得尊敬之人。

第三条血迹非常明显，出血量也很大。

岑今走了很久都没有见到目标车辆，越往里走丧尸越多，而这一路之所以涌了如此之多的丧尸，也正因这血迹而起。

终于找到了阮怀山开走的车辆，但出了血迹之外，上面并没有人在。因为血迹延展的轨迹处丧尸过多，岑今只好选择步行。

血迹的尽头是一栋写字楼，写字楼周围聚集着不少丧尸。

走近发现楼体上有血液的痕迹，这显然是从上面滴下来的，不难判断，这是为了引尸。

岑今随着丧尸的吼叫声来到高楼的正门处，果然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丧尸，而它们的身上、脸上，无不沾染着属于人类的血迹，显然刚参与了一场饕鬄盛宴。

头皮发麻的感觉几乎是瞬间产生的，而双腿也仿佛被灌了千斤。

可一想到或许还能找到残缺的尸骨，岑今只能强忍着情绪继续靠近。

地面上一片狼藉，血肉已被啃食殆尽，白骨被拉扯得分离四散，又和地面上其它残肢相互交错，要不是有独属于人类的红色血迹，根本分不清哪些来自阮怀山。

由于肢体过于破碎，丧尸的流动又让它们分散到了四处，岑今只好尽可能地扩大搜寻范围。

一番搜寻，将附近带着红色的肢体全部捡回，又找了还算完整的行李箱承载尸骨，虽然不够体面，但除此之外，并无他法。

因为丧尸们总跟随着异能者的血肉残肢，岑今不得不展开肃清，又放了些血在行李箱上，这才让丧尸们停止了追逐的步伐。

好不容易整理完返回车上，岑今却没有离开，只是盯着副驾驶位上的箱子，心里堵得厉害，但还是强压住了情绪，重新返回了事发地。

岑今想尽可能地还原事情的经过，给阮怀山一个切实全面的牺牲记录，也算是自己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写字楼内满是打斗的痕迹，新的旧的，杂乱不堪。

顺着干涸的血迹一路向上，楼梯处涌动着不少丧尸，但因为血迹已被水冲淡，只有几处散开的印记，味道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越往上打斗的痕迹越重，丧尸的残骸也越多。直到现在，角落处都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极其惨烈的厮杀。

天台门是开着的，上面有一个红色的人形轮廓，显然是背抵着门造成的。门锁几乎完好，足以说明阮怀山是主动开了门，并选择了跳楼，这样惨烈却着实高效的引尸方式。

心情沉重，但不得不继续查探。

天台上，围墙边沿处有残留的红色血迹，显然是引尸留下的。

岑今走到血迹最浓，又戛然而止的地方，这是阮怀山跳下的地方。

楼下是大片血迹，除了红色，更多的是黑灰色的液体，以及无数丧尸的残骸，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

岑今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心情，但确实忍不住反思。

如果自己先来了三区，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可自己会冒着暴露异能的风险过来吗？

为了炎冽，或许会。

但为了炎冽，也一定不会是第一选择。

上辈子无数次的自责和懊悔仿佛就要来临，那种好像能改变，又好像无能为力的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决绝，不然为何会流泪？

岑今忽的有些害怕。

炎冽确实让自己懂得了爱与被爱，血刃小队的伙伴也确实让自己感到了温暖，而曼珠沙华，自己也实实在在地为它付出了心血。

如果他们改变了满是仇恨的自己，那自己还能不能如重生第一天那样，恨得彻彻底底，恨得毫无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