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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人躲躲闪闪地在暗处,想一瞥那位温氏美娇娘的风姿。
谢灵玄正要扶温初弦上轿,蓦然瞥见不远处有位摆摊的算命先生,专算姻缘。
瞽者摸骨测字,要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喃喃自语一番,“难得二位有这么般配的夫妻相,可情路却十分坎坷,甚至遭厄运,将来一方必被另一方所克,无有善终……”
瞽者目盲,不知这二位是长安城的第一夫妇,生辰八字怎会不合,只一味胡诌些恶心人的话,好骗人畏惧,多花些银钱来消灾。
帷帽下的温初弦闻此颤了颤,似颇为动容。
谢灵玄皱眉,兴致败坏,甩下铜钱便离去。
街头骗术,大多不可信。
温初弦随谢灵玄乘轿而去,浑浑噩噩,也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她这些天在外劳累奔波,实是精疲力尽,眼皮一合上就不想睁开,一直伏在谢灵玄膝头沉沉打盹儿。
饿了或渴了,只需吱一声,片刻就会有可口之物送来。
轿子颠簸,有时候温初弦迷迷糊糊地听到谢灵玄在跟她说话。她懒困地把脸埋在他冗长的衣襟里,用他衣袖遮挡轿窗洒进来的耀目天光。
冬日的太阳,只刺眼,却并不晒。
谢灵玄扯走衣袖,换了微暖的手覆在她双眼上,善解人意地帮她挡光。
眼前的黑暗叫她的心情没那么浮躁了,可骨头还是累,仿佛怎么也歇不过来。
“离长安还有多远?”
她问,“我想水云居了。”
想那张舒舒服服的床。
谢灵玄轻声道,“这才哪到哪,还有一日呢。”
温初弦哦了声,胡乱吟诗。
“长安不见使人愁。”
谢灵玄戳了下她脑袋,“瞎诌。”
他仿佛懂得许多,温初弦从前以为他只是一个匪徒,或者是见财起意的侍卫、杀手之类的,扮成了玄哥哥的样子。
可他好像并不是只会拿刀砍人的大老粗,许多文人的事,他也能插得上话,甚至更精通。
她就不行了,她自小便不思进取,学业上也被玄哥哥落得老远。
温初弦思索着往事,柔软的睫毛如蝴蝶翅膀翕动一般,缓缓地眨着。
谢灵玄手心正覆在她眼皮上,被她刮得有些痒。
痒的当然不只有手,还有心。
谢灵玄垂下头,“……我以为,你会痛哭流涕要死要活,没想到这么快就愿意跟我回去了。”
温初弦双眼被他的手捂住,只见她唇上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不愿意又怎么样,难道被谢公子逼着再做一回妓子吗?”
她诽谤自己,又仿佛在诽谤他,“我没那么贱。”
人总要活下去,日子也总要过下去。
谢灵玄轻描淡写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快到长安城境内时,谢灵玄带温初弦暂时在一处酒楼歇脚。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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