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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愈发大了,祈秋掖好斗篷的袖口,厚颜无耻站在她背后躲风的青年顺着祈秋的视线看去,提起矮个子男人:“他肯定会感冒。”
祈秋打出问号:“因为夜晚风大?”
“他抢枪的时候,不是出了一脑门汗吗?”许渊抬抬下颌,“神情激动、瞳孔涣散、脑门充血,一身大汗淋漓冲进潮湿的树林,再被冷风一吹——”
“是感冒在前还是被吃在前呢?”许渊摸摸下巴,“狼吃了感冒的肉,会不会传染流感?”
祈秋:别说了,人家已经够惨了。
“老老实实认命明明会有活下来的机会。”许渊轻飘飘地说,“与其不自量力,不如日夜祈祷胜者是仁慈的暴君,祈祷冷酷躯壳下跳动柔软心脏,祈祷谎言之中有一两分不是做假。”
他眼睛看着林间,口中的话却不是对那个人说的。
风愈发大了。
“你们在聊什么?”
女白领走过来,跟着看向层层树叶间越来越小的光点:“灯还没熄,说不定他能活着回来。”
“他回来,也是为了报复投票投到他的人。”眼镜男插嘴,心有戚戚地说,“我们也不是针对他,总不能听他的话又送一个人去死,他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如果随手一指指到矮个子男人,轻描淡写让他去死的狼王不是眼镜男,祈秋可能不会那么无语。
她撤开步子,被堵住的风口骤然嚯开老大的洞,吹得眼镜男浑身一激灵。
许渊不高兴地啧了一声,他躲风躲得好好的,全是无妄之灾。
“别管他了。”杀马特女抱住手臂,冷得抽气,“你们几个站在外头不冷吗?柴火也拿了,快点进屋。”
眼镜男被风吹得偏头痛快要复发,假模假样抱了两根柴火走向有温暖壁炉的猎人小屋。
女白领本欲跟上,却发现她最看不透的斗篷女生轻轻叹了口气。
林间微弱的光芒,忽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粗壮的呼吸声,树叶与树叶摩挲,尾巴拍打枝干,爪子在碎石上划拉道道细痕。
吞咽口水的声音顺着风传来,女白领心头发毛。
“狼吃猎物,是从头还是从脚开始吃?”许渊好奇地问。
“不止一匹。”祈秋回答他,“全身都会啃到的。”
雪白的牙齿咀嚼坚硬的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指甲划过黑板,让人生理不适。
女白领喉间作呕,不敢再听这两个人聊天,低头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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