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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摆放间,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贺沢诚也没回头,他猜是虎杖悠仁回来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有脚步声懒洋洋地靠近了厨房,接着推门走了进来。
“悠仁,来得正好,把碗放上去。”贺沢诚一边摆好手头的白瓷碗,一边收回手道。
结果他刚站定,就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了。
颈窝间埋着的毛绒绒的脑袋,野兽舒服时喉咙里溢出的呼噜声,以及抚上自己小腹的手的腕部浮现的黑色双环纹,无一不在诉说这是谁。
“两面宿傩!”贺沢诚一惊,就要推开他。
两面宿傩充耳不闻,反而手往身前的桌子上一撑,将贺沢诚困在了手臂间。
“嘛,这个小鬼还真是吵,从你肚子大了以后就变得暴躁了许多,”两面宿傩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你为谁肚子大了是因为我还是你,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悠仁才和你不一样!”贺沢诚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来,回头对两面宿傩喊了一句。
“是吗?”两面宿傩笑了一下,“那你能分得清那天晚上抱你的是谁吗?”
在虎杖悠仁昏了头的那天晚上,小麦色的肌肤上黑色的咒纹时而出现时而又隐没,精疲力尽的贺沢诚到了最后也实在分不清到底是谁了,胡乱地随便叫着一个名字撒娇求饶着。
可真要贺沢诚承认自己其实是分不清的,那他和虎杖悠仁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真的喜欢虎杖悠仁吗?又或是只是因为这具能给他带来快乐的身体?
贺沢诚脸上渐渐浮现出绝望,意识里的虎杖悠仁见状也痛苦起来,这两个人都陷入了不幸和痛苦中,对于两面宿傩本该是件令他愉悦的事。
然而,看着金发少年苍白到透明、仿佛随时要消失的样子,他却久违地感到了一阵烦闷。
两面宿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拿起洗完的碗碟,往碗柜里放去。
“喂,怎么摆,是这样吧?”两面宿傩抬起手臂伸进碗柜,淡淡道。
贺沢诚怔怔地看着他,两面宿傩也不看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用他那双曾经杀过无数咒灵与咒术师的手,仔细地整理着碗碟,坦然地仿佛觉不出半点不对的样子。
贺沢诚心跳微微加快,他一下子回过了头,死死地低着头不敢再看两面宿傩,但是那种微妙的感觉还是像无形的波纹一样,不可阻挡地在他心中扩散开来。
两面宿傩见贺沢诚不说话,也没再追问,只当贺沢诚还在伤心没有回过神。他似模似样地整理了下碗碟,心里点了点头。
还算可以嘛,两面宿傩自我肯定道。
然后他又若无其事地对贺沢诚说道:
“不然我去把那些咒术师给杀了吧,你和那小鬼就不用烦恼来烦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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