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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沢诚已经不安地微微垂下了头，乙骨忧太不动声色地睨了那客人一眼。

那客人被吓得猛地一个后仰，讪讪地笑了笑：

“你是那个有「神之眼」的前任教主吧，我一直盯着你看，也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贺沢诚心里一惊，没想到有人认出了自己，他下意识反驳道：

“我不是……”

客人却摆摆手，压根不信：

“不可能，没有人能拥有你身上这种特别的感觉。”

这种圣洁、糜烂又绮丽的感觉。

不等贺沢诚再次反驳，客人又跟他提起了一件事。

“您还记得当初的八田博文吗？”客人笑了笑，“很多人都说他跟您去了神明的国度了，可我是不信的。”

“我觉得他很可能已经死了。”

八田博文，就是当初被夏油杰救下后，混乱地同时迷恋贺沢诚和夏油杰两人的怪人，也是盘星教的常客。

“？！”贺沢诚皱起了眉，“为什么这么说？八田博文失踪了吗？”

有一天，八田博文这个客人就不再来盘星教了，贺沢诚当时还以为对方生活有什么诸如搬家之类的变故，所以才不再来了的。

可事情似乎另有隐情。

“您不知道八田博文早就失踪了吗？”客人先是惊讶，然后又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不管怎样，八田博文都指定没有好下场。”

“毕竟后来的那位和尚教主，您当初的护法大人，他对您的占有欲那么强，看着您的目光都想要把你完全吃掉了呢。”

贺沢诚没有说话，神色也看起来很淡然：

“……说说你的委托吧。”

客人看起来更加惊讶了：

“您真是……变得狠心了呢。这样也好，从前的您确实太没威严了些。”

然而乙骨忧太却看到了贺沢诚在黑色的袖袍下，隐约地露出的颤抖紧握的手。

最后一位客人走后，贺沢诚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看着夏油杰的名字，陷入了沉默。

手机散发的白光朦胧地笼罩着贺沢诚长长的睫毛，在末梢挂上一点点白露般的光晕。

屏幕亮起又熄灭，贺沢诚迟迟没有打电话质问夏油杰。

乙骨忧太已经猜到了，那个叫八田博文的色鬼客人，应该是被夏油杰给杀掉了。

他看着贺沢诚沉默地低着头，一截修长雪白的脖颈从古板的黑袍下露出，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格外显眼。

他看着这个为杀人者与被杀者一起陷入难过的金发青年，心里再次涌上了那股怪异感。

他的手指动了动，竟然有种想要抱住对方，抱进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