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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地方,邵沉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群主的微信头像上方悬停几秒,忽而低头笑了下,轻叹了一声“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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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忱出现在片场的时候,明明只过了一个平凡的夜晚,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比起给群友收拾烂摊子,还是跟邵沉一起拍戏舒服点,虽然有时候也会被王海晏挑剔演技,但至少不会遭受到身心上的摧残。
“你小子,为什么要用这么感动的眼神看着我?”王海晏奇怪地说,“少来这套啊,我知道今天这戏难演,想我不骂你你就自己努力演好点,不然我还是得说你。”
谢忱这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情绪流露得太明显了,赶紧把眼中那种恍若隔世的感动收拾干净,别开视线,说了句“知道了”就拿起了剧本。
过了一会儿邵沉也过来了,谢忱抬头看了一眼,邵沉已经完全恢复平时的样子了,压根看不出他昨天心情有点低落,他甚至现在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你调整得还挺快的。”谢忱说。
邵沉含笑望向他,“是,谢谢小少爷。”
“跟我有什么关系。”谢忱看他一眼,他向来不接别人扣过来的高帽,分明是邵沉自己调整能力强,“我又没做什么。”
……
今天这场戏顺接上回江霭的独角戏,他的锁骨下方开始发红,轻微的痛痒犹如纹身师的针,沿着发红的位置一路深钻,反复勾勒出一个浅红的字母。
自从他那天用力推开秦岸,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秦岸一面,秦岸没有来找他,他也不会去找秦岸。
更何况,从来都是秦岸找他,他并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秦岸。
锁骨处的红印无时无刻提醒着他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直以来的逃避没能让这个印记逐步变浅,反倒是频繁的思念让这个印记变得鲜红而艳丽。
他有时会做梦,梦境内容他大多醒来后就遗忘,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大多相似,像是蒙上红布等待拍卖的珠宝,又犹如坠入水中晕开的一滴鲜血。醒来时他只记得红色,好似红色曾亲吻过他的眼睛。
秦岸。某个梦醒时分,江霭念出这个名字。
也许是因为他那天拒绝的姿态太狠,走的时候连头都没有回,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秦岸是什么表情——玩笑,遗憾,或者是挽留?
应该回一次头的,他想。
没过多久,他锁骨下的红A赫然成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清除计划”的筛查队找上门来。
他们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说这里红A通缉犯曾在此处逗留,这里极有可能有同伙。
他们将医院翻了个底朝天,每看见一个活人都会仔细检查一番,不会错漏任何可能的红A。
最后他们走到江霭面前。
江霭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怀疑我?”
他们一般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江霭头上来,毕竟此人出了名的绝情,怎么可能会包庇一个红A,而且他们先前检查过江霭几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江霭在医院里地位很高,他们也不愿轻易开罪了这位年轻的医生,只放缓声音,公事公办地说:“医生,我们是按照章程办事,请配合我们。”
江霭神色与寻常无异,俊美的脸在头顶的冷光下映得瓷白,犹如一尊冰冷而优美的瓷器。
他如同往常般站在诊疗台前,手边的盘子上放着一些简易器具——放在诊室里的医疗器械往往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性,更何况眼前有四个人之多。
红A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而江霭锁骨下方的红印赫然就是罪证。但凡被这些人检查到他身上的红A,他们绝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横竖都是担惊受怕,倒不如选一次自由。
好像也
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细长的刀柄在他手上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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