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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官家对立场的定义展开看,窦卞觉得,萧卓尔没有站在大宋立场的基础,更没有为边境上北辽二等子民汉人说话的立场。
剩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北辽的朝堂扛不住了。
政事堂有过交代,尽可能争取利益…~不是说基于战前来争取利益,而是在现状下争取利益。
窦卞觉得自己应该搞懂了朝廷的意思。
“萧兄客气,言之有理。
贵国君王被权臣糊弄方有此次战祸,确实值得我等警惕。”
“萧兄有所不知,我大宋当今圣上为历来君王之难见。
曾记得我大宋陛下还是太子时,因安南助侬氏作乱广南,便率军搅烂了整个安南北部……”
“窦兄所言,有所耳闻。
听闻当初贵国皇帝陛下归还了朗颂、高邦二州。
如今,我大辽也有此意!”
窦卞举这例子本来是想说官家强硬,不擅妥协,没想到萧卓尔倒是会借坡下驴。
“萧兄有所不知,那一次安南几乎是掏空了国库,赔付我大宋的战争赔偿,同时无限期低价供应我大宋粮食才让陛下收兵的。”
“而后倒是跟大理高氏有过勾结,结果我大宋陛下再次派兵…~主帅即是如今河北道安抚使。
那一次出兵,将大理除段氏一族外,其他大理的贵族屠杀个干净!”
“萧兄,如今圣意难测,二十万大军北伐,愚兄见奏报,兵锋已至蔚州一带。
一旦河东路大军突破蔚州,恐怕会一路东行,从河北道回京也不是不可能。
想来当初陛下与狄青率军,平息广南之乱后,就是借道大理回朝的!”
该不是朝廷真有这谋划吧?窦卞随口这么一秃噜,才觉得自己有点冒失了。
这是谈判,若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军机…~
这时候,不但是萧卓尔脸色煞白,就是窦卞也坐不定了。
这事……若按照保密法令,自己唯有远窜崖州了。
这…~这嘴呀,怎么比心思还快?还没想透彻,居然就出口了。
窦卞硬装着,端了一下茶碗……想起来这是在都亭驿,不是在窦家。
喝了一口,润了润有点干巴的嗓子,站起身拍了拍萧卓尔的肩膀,离开了……
萧卓尔满脑子都是从蔚州突破的大宋火器军…~二十万火器军,从蔚州东行,然后南下…~
到时候,现在陈兵与河北道的十几万骑兵,将再次被宋国夹击,重蹈覆辙呀!
这是大灾难……在大辽想不出如何应对火器之前,决不能再与宋国交战!
萧卓尔被吓着了,根本没注意窦卞的异常。
窦卞也被吓着了…~
“富相,下官……下官实在是无意之举,下官并不知朝廷谋划,只是想恐吓萧卓尔才这般揣测的!
富相,下官罪该万死!
只是,富相,该请朝廷尽快采取措施,防备辽使将此事禀报于北辽朝廷!”
窦卞哆嗦着跟富弼认罪,却不料富弼也被他的想法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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