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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喊着要正风气,这样的监察机构正是一展抱负的好去处……想多了,从这些年赵曦积攒的所有弹章来看,纯粹的御史真的很少了。
但有监察官那风光无限的纠察权,想必对底层官员的吸引力小不了。
“子华,宝臣,你二人可曾与官家说过衙门俗事?”
韩琦也对官家所谓的监察疑问,他觉得官家不可能无中生有,没有经历官的资历,不可能窥见衙门的猫腻。
在政事堂,或者说放眼朝堂,跟官家关系密切的也就韩家、吕家、王家属于文官世家。
“稚圭兄,别说我等二人,就是跟官家接触过密的诲叔、玉汝也不曾与官家谈及这些。”
韩琦喊表字,也就是说这不是正式的对话,是放在一个闲聊的氛围下扯咸淡的。
韩绛也就顺着这意思来了。
在政事堂,韩绛跟吕公弼有点例外。
本质上他俩并不属于潜邸旧臣,但勾连上又能跟潜邸勾连过深。
很多情况下,他俩在政事堂都是随众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自己的见解,不过在表达上要含蓄和委婉,不会去事事争先。
同样,一旦政事堂与官家有冲突,他俩会毫不犹豫的站队。
“稚圭,别想多了。
官家可能就属于天授那类人,自官家还是少年时,我就接触很多,官家有时候随意说出来的话,就是我,也需要深思而方有所得。”
“诸公,如此这般的君王,又有如此这般的中兴迹象,我等又何必纠结于此?只要看到这是百年不遇之大趋势,我等附于尾翼又如何?”
韩稚圭能力是有,可惜就是有些格局不大。
无论是文武之别,还是君臣制衡,韩稚圭看的太重了,并且有点不分时宜。
在富弼看来,不管是文武之别,还是君臣制衡,这都是在特定情况下需要发挥作用的制度,不可一概而论。
文强还是武强,首先看国朝需要什么,最迫切的是什么。
君臣制衡也同样如此,贤君顺之,常君辅之,昏君制之,暴君抗之,这并不是常态。
冯京文稿并没有问题,完全是以君臣奏对的形式撰写的,并且在格式上充分体现了君臣问答奏对。
说起来政事堂相公不应该承官家的这份功劳……
“官家以为如何?”
“回相公,官家以为善。”
冯京脱口而出是这句话,可他感觉官家的心思就是这样。
多少次了,官家总是在提点朝臣,总希望朝臣能把他心中所想说出来,好避免事事都是官家在主导……这就是冯京的揣度。
“那就明发抵报吧!”
要说冯京真有这份认识,就不至于现在还只是个挂了翰林学士名的制旨诰,而吕惠卿就要独单一面,做一个衙门的主官了。
论起步,冯京要比吕惠卿高很多。
冯京之所以这样去揣度官家,都是他岳丈不停教诲的作用。
那怕冯京对政事愚钝,被岳丈反复的提点,也不由的要向那个方向想。
岳丈说过,不管是青苗法还是市易法,其实官家应该是早已有了定论,借王安石的口,把新法置于朝堂,并一点一点的引导朝臣向官家需要的方向推进,然后官家再借众臣之意而决……
冯京仔细想过,真要是按岳丈的推论,所有事就都合情合理了,比实际发生的过程还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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